夏竹瘫在酒馆门口的秋千椅上喘粗气,手边突然被贴了个冰凉的物品,她扭头一看,是谢昼。
他把过了水的毛巾递给她,又给了她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喝点吧。”
夏竹连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
“有这么累?”
谢昼在一旁站着,慢条斯理地喝着矿泉水,连着喝了好几口,看着她还软在那,好笑地问了一句。
夏竹动不了手脚,嘴巴也累得不想说话,于是她翻动眼皮,丢给了他一枚毫不客气的白眼。
他还好意思说?!
明明一开始说的好好的,她累了就把狗还给他,结果呢他倒好,跑了两步趁她不注意直接从小路上跑了。
剩下夏竹又不认路又控制不了狗,最后还是多亏了狗宰相,才那她拖了回来。
当然,她半条命也没了。
“不是你说的你刚开始跑,有的是力气吗?”
夏竹后悔了。
她就不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动手动脚,贪美色占小便宜!
夏竹把毛巾展开,盖住自己的脸,不想再说话。
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这都是她的福报。
谢昼突然出声笑了一下。
夏竹听到了。
眼睛被盖住,听觉就更敏锐,她掀开一角毛巾,偷偷从下面看他的脸。
表情倒是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
“回去休息吧,别在这睡着了。”说完他就进了酒馆。
她到民宿的时候,丁姐正在门口坐着,手里拿着针线在补着衣服。
“小夏回来啦,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中暑了还是哪有不舒服啊?”
夏竹垂头丧着气,她无力地摆了摆头,“没事,就是累到了,我回房间休息休息。”
夏竹太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之前别说跑步了,她办了□□身房的年卡,一年到头来就去了两次,年头一次年尾一次。
第二年开春了想再去几次为夏天露肉提前减减肥时,结果那家健身房早就跑路了。
甚至,已经跑了近半年了。
而她一直没发现。
这一早上,把她这一整年的运动量都提前耗光了。
也好,今天不用蹬自行车了。
夏竹饭也没吃,胡乱冲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趴到床上就睡死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天都变了。
傍晚时候,她出门找吃的,走到路上却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但一转头,除了卖东西的小摊小贩,根本没有其他人。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睡饱了觉,自己格外漂亮的原因,但走了半条街,真的越来越不对劲。
夏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她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背影,于是大喊了他一声:“谢昼!”
谢昼一回头就看到了她。
夏竹小跑了几步,跑到谢昼身旁。
她不敢大声说话,只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等他歪腰低头下来的时候,夏竹才小声跟他说,“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谢昼刚要回头去看,被夏竹察觉到意图,又立马喝住了他,“别看!”
“就这样,快点走。先离开!”
谢昼也不做多想,听了她的话,便跟她快步离开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
走出好远后,谢昼才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问夏竹。
“我也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怪怪的,路上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夏竹退后一步,指着自己,问他,“我今天很漂亮吗?”
谢昼:“……”
五六点的光景,海边公路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和黄昏余晖交杂在一起,像是蓝黑色幕布上点缀了几颗耀眼的星星灯。
而她,就站在光里。
恍惚间,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她是借了光的颜色,还是她就是光本身。
“哎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要逼着你夸我漂亮……”
这话她怎么越说越怪?!
想了想,她又换了一种问话方式,“我脸上没什么脏东西或特别的地方吧?”
这下明显谢昼要好回答多了,他摇了摇头,“没有。”
“对嘛,但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谢昼也不知道。
刚才如果不是她拉着他离开,或者他去问问,还能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算了算了不想了,丁姐说你们这很安全,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夏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虚,直到他们进了酒馆。
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里面散台吧台都是人,之前人也多,但今天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她觉得人起码比平日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