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裴云彻怎么会看不出来,大概也觉得只因为这事有些小题大做,没什么说服力,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也不止这件事,那女人……咳,这些年来,她性格越发张扬,京都上下能有几个人喜欢她?”
“况且,那些年她对你死缠烂打的,什么恶心的法子都想得出来,我以前也就看不下去。”
这么一来二去,大概新仇旧恨累积起来,便越发看谢微不顺眼了。
顾临垂下眼眸,他不是第一次从好友嘴里听到这话,往日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今日,心下总涌出些许的烦躁。
裴云彻说出这话后心头的别扭劲越发足了,两人各安心思,车厢里的气息一时之间有些凝滞,好半晌顾临才主动开口,“可发现什么问题?”
裴云彻摇了摇头,“并未,那房子……”
他抿着唇瓣想了想才吐出一个比较正常的词来形容,“还好。”
针对荒地上的房子,这一点裴云彻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如百姓所说,谢微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哪怕这房子赚不到什么银钱,谢府家大业大,瞧着谢旺福如此宠爱谢微的模样,定然不会让她吃亏的。
再不行,他王府的库存也还有些银钱,仔细算下来,大概也是能够支撑上许多日子。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裴云彻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脸色大变,他方才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为何会想着帮那个女人,就算谢微拉了自己一把,可当时的情景,若没有拉住他,身后也还有侍卫,压根就摔不死他。
裴云彻的脸色一下白一下红的,最后满眼烦躁地叹息,带了些弄名的怒火,抬手一把扯开一旁因为山林间的风呼呼作响的帘子。
——
京都的百姓们收到荒地租房的消息,虽说有好些人不敢相信,可还是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正打算启程,归来的贤王先一步发布了荒地目前的情况——
如今只剩下最后最后5个房子,租价确实如同那纸张上写的一样,而且房子有关构造和性能确实不错。
可这消息从贤王嘴里传来,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这贤王和谢大小姐这么多年都不对头,没道理去荒地一趟回来,便让贤王对谢大姑娘大为改观。
百姓们思来想去,贤王估摸着藏了其他的心思,可也没道理为谢微说好话。
对比,众说纷纭。
“前些日子谢姑娘被褒奖,王爷因此出了糗,在下估摸着王爷应该是改变了策略?”男人满脸认真,好似已经知晓前因后果。
“王爷改变了什么策略?”
男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在下还未猜到。”
众人“嘁”了一声,男人急忙拉着人探究,“你们也不想想,王爷和谢大姑娘这么多年都水火不容,怎么可能为荒地说好话,就算在下不知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也肯定要和谢姑娘对着来才对。”
“怎么个对着法?”
“简单!”男人一拍掌,语气越发肯定,“王爷说不好,那便是好,反而言之嘛,王爷说荒地好,那在下估摸着那荒地总有些问题,不然怎么租价这么低。”
众人赞成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还听说了,那租住荒地的人都是之前救济院去的,那可不是逼不得已的吗?”
事情越传越玄乎,传到裴云彻的耳朵里时,流言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控的地步,他气得额角直抽抽,手中的茶杯都被他摔碎了几个。
他这次说的句句真话,这些人还不相信了。
他好歹也是大炎朝的王爷,为百姓谋福也是他该做的,怎么传到这些人嘴里,反倒是他刻意算计了。
再说这事谢微做的对,绝不能被他弄砸,他急忙把府上的侍卫都喊了过来。
裴云彻神色严肃,“从今日起,去京都的大小街道宣扬。”
底下的侍卫本来也不会问些多余的问题,只不过近来被京都的流言弄昏了方向,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属下们是去宣传那荒地无法住人,这么些日子,也只有救济院的百姓租住?”
裴云彻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抬脚就踹了过去,怒吼一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们不知道吗?”
低垂着脑袋的侍卫们缓缓抬头,随即点了点头,“是,王爷,属下们知晓了,一定会在京都大肆宣扬。”
知晓什么?
裴云彻没看出来这些蠢货脸上是知晓的表情,他怒火中烧,手中的折扇上下晃动着,带来的微风也无法压下心口的烦躁。
“当日跟着本王前往荒地的人,把你们所瞧见的写出来给本王查看。”
他得确定每一个步骤,否则还是会出问题,谁知道这些人又会干出些什么蠢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