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守礼规矩的蒋菲却从来不在此事上进行规劝。
话音刚落,她突然低低啜泣起来,又想起在夜晚的小路上没有那些枯燥无聊处处限制的家规,说是家规也不过是苏岩口头上的束缚规定,就像是逗小猫小狗或是驯化畜牲的口令,那强硬霸道,不容置疑的态度,好似要把生机勃勃的鲜花给锁进铁笼,只是幸好有阳光有水滴从缝隙里偷偷闯进来。
闯进她的生命。
苏棠猛地扑进蒋菲的怀里,力道之大冲击地蒋菲连退几步,但她没有推开只是一下一下用温柔的手掌顺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棠的背脊。
用温柔笼罩,她就是苏棠的天气,代表着晴天或是阴天,阳光或是水源。
但肉麻的安慰的话还是吐露不出,她还是佯装嘲笑“你呀,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哭,长大了还是个小哭包,真没用!”
新的周末来到,庄梦妍想起自己答应过顾常延陪他去采买校园祭所需要物资,两人经历了插曲,不过也只是一星半点的误会,当即解开,但仍旧有些尴尬,正拿着电话思索要不要打过去确认,顾常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彼时她正在看《爱伦坡全集》,书是从张景白那里借过来的,庄梦妍见过,他常住的总统套房里有一架巨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不同时间出版删订的《爱伦坡全集》。
与别的故事不同,《黑猫》的那一篇纸张纤维粗糙,泛黄明显,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摩挲翻阅。
她也几次三番地看这篇诡异恐怖的暗黑故事。
那阴险的狡猾一次次跃然纸上。
那虚伪又残忍的男主人因为心虚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杀猫却误杀了自己的妻子,这分明是一场虐杀者为自己而美化后恶行,那突如其来的暴虐以及莫名其妙的杀意总会让庄梦妍觉得一切来势汹汹,也许很早以前就埋下了女主人公被无辜杀死的的结局,偶然?砌进墙里的尸体总有什么隐喻。
但此刻要赴顾常延的约,庄梦妍也不想再去思考,没有思绪没有来由,白白死了一大堆脑细胞。
她套了一件中长袖白T穿了一件黑色长裤就跑出门却撞见了刚从张景白房间出来的璃花,她满脸疲惫但是面色红润也不多问庄梦妍脸上的笑意来自于谁,只是定了定神,温柔一笑,早已放下那场汹涌的争吵,一只用轻柔的声线叮嘱庄梦妍注意安全。
踩着轻快的脚步,庄梦妍边走边跑着,路过蒋文沨的房间她怔了怔,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有许多天没有看见过他了。
她连忙拦住又在安排舞台事宜的小陈问了一番。
“蒋经理啊……少爷在美国那边好像有什么重要项目安排他去谈了,至少要走半个多月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哦,对了好像小桃也跟着一起去了。”
小桃?庄梦妍凝滞了神思,略思索了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遂皱起了眉头。
取代简青的事情她确实在意颇多,因为心底纠结偏心,总觉得小桃是踩在枉死者的尸骨上往上爬,但是仔细想了想小桃,其实也未做过十分得罪的事情。
甚至——还为庄梦妍说过话。
再回想,那时候的小桃还不是现在背靠蒋文沨和众多恩客能无所顾忌地反击红月的她,那时候的她依旧孤立无援被红月任意欺凌,但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庄梦妍照常躲在化妆间写作业。
红月一袭人走过,瞥见庄梦妍写卷子的动作,对璃花不满的她们把气迁怒过来,对着庄梦妍一顿讽刺挖苦。
“哎哟哟,高材生在努力学习呢……”
“高材生还需要在这上班呢,做一副努力的样子给谁看呢?”
“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呗……”
众人嘲笑的声音刺耳又尖细,原本计算量就大让庄梦妍烦躁不已,现在这群人又在一旁叽叽喳喳,庄梦妍冷着脸站起想换个地。
却冷不丁地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但回怼地毫不客气“有些人自己不好好读书要靠卖身生活,还有心思挖苦贬低人家努力学习的?”
红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怒骂道“你不是靠卖身?你清高你干净,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男人压在身下?装什么装?”
“我不是一开始就要靠男人的!我……”
“呵,开始是不是谁管你?你现在是就是!”
眼见着一场闹剧正要开幕,庄梦妍厌烦地用笔按了按太阳穴,清了清嗓音,提高音调道“再把声音闹大一点,最好打起来,再到台子上去打闹。”
红月恶狠狠地看了庄梦妍一眼,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朝着小桃啐了一口,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桃抱住自己低低啜泣,庄梦妍给她递上纸擦眼泪,只见小桃愣愣地抬头凝视庄梦妍,无比认真地说“要好好读书,要靠自己。”
适当地提现脆弱也许是她亲近庄梦妍的手段之一,但不论怎么说那时候庄梦妍的第一反应还是感动与心疼。
正因为如此,就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