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又没写亲王不能入赘。”
“王法没写那历朝历代也没有亲王主动入赘的啊!”
“没有便是不能做吗?墨偏要做。”
“五郎……”李奚见着人是劝不动,边叹气边摇头。
小豆子出主意:“干爹,咱们去找卢妍将军吧。让她进宫,双方商量一下拿定主意,劝商王带卢六娘子回封地。”
“不成,这是他们兄弟二人之事,把卢三将军找来事情就复杂了。”
就这样,司徒墨倔强地在外面跪着,估摸着足有两个时辰。
李奚发现劝不动商王,转头去劝圣人,那边冷着脸丢下一句:“让他跪!”
自己便是赶去紫宸殿会见朝臣,匆匆地离开。
崔婴好不容易得空能不用跟着司徒霖,赶忙写了封密信交给李奚,让李奚派人送给卢琤琤,卢琤琤亲自求情表示愿意出嫁到商州,兄弟俩的矛盾就能解开。
李奚觉着卢琤琤若是识时务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刻进宫,不过还是命人把帖子和密信带出宫去。
司徒墨从正午跪到天色渐晚,白天顶着烈日一通暴晒,晚上太阳西下寒意袭来,一冷一热间只觉得头重脚轻,本身就跪的失去知觉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
宫人给御书房四周点上灯,默默退下,小豆子在一旁求了司徒墨好几遍见他仍是一意孤行,心中十分煎熬,盼望着圣人在紫宸殿用过膳回来,赶快发现还跪在这里的五郎。
“五郎,值得吗?”崔婴本来觉得自己不应插手兄弟二人的事,可还是忍不住走到院中去劝司徒墨。
“什么?”
“我说为了卢琤琤,你宁愿和阿兄吵架闹到现在这地步,她值得吗?”
就在说这话的同时,卢琤琤顺着宫道由宫婢刚好带到门口,还未进门就听到崔婴和司徒墨的谈话。
“你问出这问题是何意?你觉得阿琤不值得?”
“只是好奇喜欢这女郎竟是到如此地步,不惜和圣人翻脸,想问因何选择她……”
“因她是卢琤琤,不行吗?”
“只因为她是卢家六娘子?”
“崔婴,我觉得你很别扭,你想要的就是荣华富贵,阿兄早已给你,你为何要计划和离?你这女人未免太贪心些,既要财权又要我阿兄的心。”
“怎会说到我身上?”崔婴被司徒墨这几句话戳痛,有些不悦。
“我觉得你可笑,你想爱又怕被伤害,什么事都不肯明说,把原本好好地关系搞成一团乱麻,本来阿兄心中就只有你一人,是你胡思乱想把人推远了还要做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
我与你们这些自诩心思成熟的人不同,我心悦琤琤因为她是琤琤,她只是存在我便想去爱她,我从不掩饰,今日我跪在这里求赐婚求入赘,并不是她刻意教唆,是我本心就想这么做。”
“噗……”崔婴脸上突然露出自嘲的笑容:“我竟还有点羡慕她。”
“不用羡慕别人,我阿兄待你不差,你们二人从我回到玉京就关系十分别扭,本王最烦你们这种有话不说清楚的人。”
“好好好,烦我是吧,她来了,我该走了。”崔婴见着站在门口的卢琤琤,想着把说话的机会留给二人,自己去紫宸殿去寻圣人。
“谁来……”司徒墨扭过身子朝门外看去,执灯宫婢的身后是一身端庄打扮的卢琤琤。
卢琤琤听到司徒墨在崔婴面前这么维护自己,面上发烫,听到后面眼圈发红,现在一副嗔怪的神情走进来。
“你干嘛同贵妃讲那些……”声音压得非常低,只有两人听见。
“是她先看低你……我不想你被人评价,谁都不可以……”司徒墨撅嘴嘟囔着,像是在和琤琤告状。
你看崔婴她欺负你,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为什么不夸我?
“膝盖疼不疼?”卢琤琤撩开司徒墨的袍子,见着里面的裈裤已经渗出血迹。
“你、你是傻吗?圣人不回来你就偷会儿懒呀,为什么傻乎乎一直跪着?我去找小豆子问他要个垫子去……”
“不用!”
袖子被司徒墨拉住,她回头看向司徒墨,这厮虽然脸色苍白,可还是嬉皮笑脸的,仿佛见着她什么事都不算事儿了。
“那好,我陪你跪着!”卢琤琤也撩起裙摆跪下,刚跪下她就后悔了,这院子里铺的这石板砖是真够硬的。
不过她还是挺直脊背保持跪姿,司徒墨都这般跪了一下午,有难同当,她必须陪着罚跪。
司徒墨扶着她胳膊要给她扶起来,不让她跪着,见卢琤琤不为所动,他只好把自己袍子的下摆挪过去垫在琤琤的膝盖下面。
袖子垂下来,他轻轻地用手指勾缠住琤琤的手。
二人本是在罚跪,却忽地同时低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