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爱来这儿。”
齐方素似乎是真喜欢花,进门后没有招呼安木槿坐下喝茶,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坐下的意思,他顶着一张和往日无异的冷淡的脸,行为却是一反常态的拖拖拉拉,不嫌麻烦地拿着那束黄灿灿的向日葵在一楼四处晃悠,寻找最佳的摆放地点。
在某处放下花,退两步离远了看,不满意,眼里透露了些嫌弃,又把花拿起来,到下一个地方。
安木槿跟着这样的齐方素转了一小会儿,忍不住指着窗边给他出主意:“我觉得放在窗边挺好的,现在有阳光,晚上有灯光。这种亮色的花在光线足够的情况下最美。”
齐方素顺着安木槿指示的方向看去。
客厅右后方的大窗子斜下方有一个矮桌,其上摆着一个不锈钢材质的水流造型灯,正好有一道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灯上,将它变成了一道璀璨银河。
齐方素点点头,接受了安木槿的主意,挪挪矮桌上的造型灯腾位置,把花放在桌上。
向日葵是最适合立于艳阳之下的花,鲜活的颜色和辉煌的光相得益彰,轻易就能看到梵高眼里的向日葵,那如火一般的灿烂生命。
而后齐方素抱臂站在边上观赏许久,直到阳光逐渐偏移开,不再落到花上。
安木槿就站在齐方素身边陪他一起看,看花,也看齐方素。
齐方素脸上的神情她曾经见过,在齐方素为田静指导编曲的时候。火一般的生命所散发出的光与热都映在他的眼里,在他沉静的外表之下,持续燃烧的热情逐渐与眼前的生命产生共鸣。
心脏剧烈跳动,不断撞击胸腔,发出咚咚声响,安木槿忽然紧张起来,她难免要怀疑自己的手艺在不知不觉中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短时间内凭着情绪随手做的花束都极具艺术价值,拥有无限被挖掘的潜能。
否则怎么可能让齐方素在她的作品前驻足这么久。
齐方素似乎是从花的身上收回视线的那一刻才记起安木槿,他扭头看着安木槿,扬扬下巴示意客厅的墨色绒布沙发说:“坐吧,要喝点什么?”
安木槿没有动作,迎着齐方素的目光,充满期待问道:“齐老师,你觉得我做的花束好看吗?你喜欢吗?”
齐方素自在又柔软,大方送安木槿一个明显的笑,说:“嗯,很好看。”
“喜欢到要一直盯着看?”
“是你用心制作的作品嘛,我当然要好好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