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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遇刺(2 / 3)

“没想到啊,你竟然没有死透,藏身在秀水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像是自幼用惯了好东西,挑剔的有些洁癖的,殿下您的作风。”叫作听风的死侍并未出手,悬空在上方负手静静看戏。

反正,今晚他注定也逃不过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听到这句话沈辞玉便想笑,丢在乱葬岗赃污腐臭的尸体堆里,他已是死过一次的死人了,秃鹫扒拾血肉的,腥臭令人作呕的味道,时不时还会萦绕在他的鼻尖儿,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从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堕入黑暗,永沦地狱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以为他会怕么?黑线漫上全身,细雨打在他的脸上有些痒,冷冽嘶哑的声音穿透幽幽竹林,散向无边的天际,伴有隐隐约约的回响。

还以为,他是过去那个良善可欺之人吗?

浓浓的黑气迎面冲击吞噬而来,强大的气压使得听风眼角鼻子嘴巴流出血来,雨滴顺着斗笠的缝隙汇集在额头处,顺着脸颊从下巴处,滴答一声落在了泛着寒光的剑身,忽得一下,爆开的水珠儿四溅,炸了开来。

沈辞玉甩出手中灵活的银白色软剑,一道刀光闪过覆缠着白绸的双眸,双耳沉声定位,他立在风雨中冷冷俯瞰世间,犹如降临世间的魔鬼,忽得甩出嗜血的游蛇般地剑身,唰啦啦泛起一阵空响。

争——

兵器相接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电光石火间,他横劈一剑破开众人的攻击,提剑飞身上去与众死侍缠斗在一起,以一敌二十又如何?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又如何?眼睛不能视物又如何?

他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地砍下去,怀中人却在此时攀上他的脖颈,药效发作让她愈发想要贴近这具身体,忽闪着长睫来回扫过下巴处,无端的痒。

他抱了必死的决心,并不惧怕死亡,只要保护好怀中之人。

她抱的极紧,像只八爪鱼死死地粘在身上,随着沈辞玉大动作地厮杀,并未有掉下来的危险。

几番打斗下来,沈辞玉脚下生风,眼睛瞎了听力反倒格外灵敏,任何风吹草动都被他精准地抓捕,挥剑间逼的众人躲无可躲,只得故计重施,再次从上方以压倒性的气势逼迫下来。

耳边借着雨声,感受着四周空气的波动,他单手执剑,再次甩出一道强劲儿的白色波风,巨大的风力之下,反弹的雨滴变成了夺命的锐利水弹,密密麻麻地刺穿了肌肤骨肉,打得众人口吐鲜血连连后退。

不料此时,许婉忽然热力发作,沈辞玉握在腰处的指尖儿烫热起来,耳边充斥着他轻微的喘息声,令她心痒难耐,转瞬间青葱细指抚上那诱人的喉结。

挥出的长剑一个不稳,陡然变转了方向,死侍寻到机会一刀划破了沈辞玉的胳膊,白衣溅血,开出朵朵猩红的艳丽花朵。

软剑抵在地上划过一道水痕,他脚下生力抵住后退的身体,狂肆的墨发沾了雨水,在风中盘旋飞舞,嗓子不由地干涩一阵,还未起身怀里的人再次娇缠上来,呢喃呻*吟诱惑道:“夫君,我想要!”

沈辞玉握剑的手一抖:“……”

她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忽然一口咬在了喉结上,不到片刻便啃噬出一片醒目的红痕。

每当沈辞玉提剑飞在半空中时,她便寻了空档脱拽他的衣服,两人又猛然落下,他护着衣服还要抱着她,两只手恨不得变成八只手用。

起起落落几个回合下来,沈辞玉周身黑色的气压都被减弱了,死侍们黑纱下的死人脸,不易察觉地露出诡异的表情。

“殿下,这个女人既然如此碍事,不若丢到一边好了!”说话间,听风似乎找到了他的破绽,率领众死侍一齐提刀攻向那女人。

沈辞玉却丝毫不畏惧,抱着女人竟然还能挡开众人的攻击,这让他不禁感念若不是宫变那日提前算计,也许死的人便是沈桓无疑了。

瞧着他如此在意那女人,听风眯了眯眸子,提剑立在空中,抬手止住属下的动作,月牙刀尖儿刚刚挂上的鲜血,和着细密的雨水,滴答滴答不断滴落下来。

曾几何时,殿下也是如此在意自己,那时他还是个半大孩童,是个冷血淡漠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了控制住他,沈桓答应帮他唯一的娘亲治病。

两人一起长大,殿下有了好玩的东西,总会第一时间想着他;有了好吃的也会分成三份,一份留给皇兄沈桓,一份则总是分给了他;殿下会记得冬天里多为他添几件衣服,也会在夏日里在寝殿多放几块驱热的冰块。

殿下他,也像如今护着那女人一样,对他真真切切的好过。

如果他没有屈服于沈桓的威胁,如果他当时没有背叛殿下……那该有,多好!

思绪飘飞的一瞬,胳膊蓦地一痛,他捂着胳膊回过神来,语气里似有醋味又似有讥讽:“说来好笑,我的剑法还是殿下教的。如今殿下迫不及待杀了我,想必是恨极了我,倒是让我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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