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雨天截断了梁易放烟花的计划,那么远处的雷电所带来的闪光也是一种别样的花火。
曲子述第一次回握梁易的手。梁易感受到她手掌上的力量,回头看向她。
“你没有觉得失望?”
曲子述没有听清,“啊”了一声。
梁易微微一笑,头低了下来,在曲子述耳边复述一遍:“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失望?”
曲子述怎么会失望?她本来就没有期望过。
雨越下越大,风吹了过来,带了些许凉意。
夜风刮了起来,梁易张开了嘴巴。
曲子述感到不解:“这是在干嘛?”
“我在尝风的味道。”
曲子述对此并不感觉到奇怪,她点点头,学着他张开嘴去尝。风没什么味道,硬要说味道,只能说有点凉。如果凉也是味道的话。
“我们进去吧。”梁易在曲子述耳边说了这句话,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曲子述有些吃痒,脸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红。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屋,墙上的钟表指向十点半。
该睡觉了,该说再见了。
曲子述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下一秒她就被梁易牵着往房间里走。
曲子述心跳如雷。她对梁易的行动有了些许怀疑,但也有很多信任。可是她又不敢完全肯定,因为毕竟现在梁易给他们两个人的定位是“男女朋友”。
梁易整理着床铺,示意一人睡一边:“我们休息吧。”
曲子述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从某个事实层面上来说,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睡在一起,那真不知道有多怪异。
她挣脱开自己的手,梁易回她一个清澈又疑惑的眼神。
“就……只是睡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梁易先于她躺了下来:“我可干不来那事,毕竟我们现在还只是男女朋友呢。”
敢情是曲子述在肖想了。
她觉得有些好笑,拖鞋睡了上去。
梁易给了她一半的被子,很规矩的,关了灯,说了句晚安。
曲子述的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也许黑暗才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她甚至放松了下来。她摩挲着自己的手,手背上起了不少茧子。
她不认为这些茧子难看,相反,这些茧子是她努力的证明,是她力量的勋章。
原来她每天下午出门,不是去学按摩,而且去了拳击馆。这个年代还愿意去拳击馆折磨自己的,要么是真的热爱,要么是她这种走投无路的弱者。
最开始老师甚至没有教她怎么打拳,而是教她怎么锻炼自己的身体,使自己更健康,更强壮。
经过几个月的锻炼,曲子述的体重增长了几几公斤,但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瘦一些。
经过曲子宏这件事,她才翻然悔悟,对于这种非正常人类,一昧地逃避和妥协完全无济于事。能打倒暴力的只有铁拳。
曲子述看向熟睡中的梁易,她想过第一次回击可能会为了他,现在她一个人保护了他们两个人。
窗外吹着雨后的风,凉悠悠的。
早上五点,闹钟响了,定时设置的床头灯随之亮了起来。
梁易和曲子述同时睁眼。
梁易的手盖在曲子述的手上,两人面对面睡的。
曲子述眨了一下眼睛,她想确认面前的这个人是梁易还是他分裂出来的人格。
梁易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病了,她以为他已经好了,不再需要她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过。
“你是梁易吗?”曲子述见他明明醒了,却丝毫没有要挪开手的意思,忍不住怀疑。
“我是。”
曲子述脸上略有讶异之色。她挪了挪自己的手,表示梁易碰到她了。
梁易反而握住她的手。
曲子述不明白了,又问一遍:“你是梁易吗?”
“我是。”他看向曲子述,身子往她那边挪近了些,“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就是……用人格来跟你告白,有点逊。”他笑了起来,灯光照在他和曲子述的脸上。晨风吹了起来,窗帘随着点点晨光翻飞不停。
曲子述犹豫了好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比较好。
“不要以为是分裂出来的人格说的话就是假的,曲子述。”梁易解释道,“人格是部分的我,但也代表我的意愿。我们唯一不同的是,我的人格比我还要勇敢。”
曲子述愣住了。
“现在这个场景,跟你告白有点突兀,但是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呢?”
曲子述没有动,但她能感受到血液在她周身快速流走。他的这句话就像天上飘来一朵像云一样的花,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抓。
“我……当然。”曲子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