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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1 / 3)

有晚风拂过,邻舍开始做饭,顺着风传来烟火饭香。

林径霜坐在榻边,算算日子困在这里也有七八天了。卧床的日子并不空虚,短短几日,工艺精巧的床架上挂了学舌的鹦鹉,桌上摆上了院里池中捞上来的游鱼。

自从说冯钰变了之后他就很少现身,每次进来也是匆匆离去。

此刻,一扇屏风外冯钰正在做着烟花。只是不知为何,手艺生疏许多,用小斗子将结块的硫磺粉装到提前做好的壳子里,总是泼洒出来。

大约三四次,就听见哐的一声,小斗子摔到桌案上的声音。冯钰恼火的起身,拍拍身上的落灰走出了门。

可林径霜却起了疑,她之前见过冯钰做烟花,手艺炉火纯青,一个能控制烟火在空中爆炸点的人怎么会连硫磺粉都装不进去。

这些天冯钰的表现,不似之前平易近人反而透着一股傲气,好像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天潢贵胄突然落到尘埃里。

趁着冯钰出门,林径霜来到他做烟花的小桌前,硫磺粉杂乱的撒了一地,与之前的清爽形成鲜明对比。烟花的禁忌很多,要防潮也要防爆,冯钰从不会把它们这样草率的堆在桌案上。

而案几的另一边,是整整齐齐排放的几册《国策论》,翻开的那一册用朱笔细细注释,蝇头小楷,字迹风雅隽秀。

不对,冯钰曾经说过,虽然家族丰裕,但他天生愚笨在诗书上难有进益,所以才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家里的烟花铺子,好在有些天赋,这辈子可以不愁吃穿了。

那么把她救回来的人到底是谁?后来照顾她的人又是谁?而真正的冯钰又去了哪里?

正思考间,屋外人声响起,将林径霜吓了一跳。

“看来你的伤已经大好了。”男人走进门来,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径霜细嗅,那对襟长衫上果然没有陈年累月的硫磺味道,反而多的是一股书卷笔墨气息。

“冯钰,我的伤已经好了,你能放我回家去吗?”

可对面的男人很敏锐,一眼就分辨出她潜藏的紧张。他随手闭上那本注释了朱红笔记的书,看似随意却极显气质的端坐在坐垫上,好像也懒得演戏,直接开诚布公自己并不是冯钰一样。

“回家?”他轻笑一声,“回哪儿的家呢?”

见着面前人紧张不安,他终于收敛了些,“我不是冯钰,自然没有他那样的好脾气。只是我救了你,忍受些我的脾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冯钰去哪里了?你,你怎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温絮曾和她说过有一种换颜术,将一个人的皮剥下啦换到另一个人的脸上,只是早就失传不知真假了。

“我与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将他护得好好的。这里太乱,阿钰不太聪明,只懂得做生意,被我送回都城去了。”他说的自然,让人生不出一点怀疑。

林径霜不解,“那你怎么会救我?又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不让旁人见我。”

男人从下往上打量她一番,寇口中不屑,“阿钰和我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如今看来并不怎么样。”

“我救你是为了阿钰,他得知你遇难,不肯听我的话乖乖回京,作为他的哥哥,我只能为他排忧。至于困住你,”他顿住,“是因为我家阿钰喜欢你。”

“既然伤好的差不多,那也可坐车去都城与阿钰成亲了。”他单方面决定道,丝毫不考虑林径霜的震惊。

信息量巨大,她一时接受不了。面前的不是冯钰,而是冯钰的弟控哥哥。看起来饱读诗书,只是为人傲慢,对她的安排就好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小狗一样,送给他亲爱的弟弟做玩具。

“冯钰知道这件事吗?你怎么能私下就做这样的决定呢!”

可眼前人不为所动,“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是阿钰要我救你。我要你嫁给阿钰,难道不对吗?无论过程如何,我只知道阿钰喜欢你,作为哥哥,长兄如父,帮阿钰娶新妇是我该做的事情。”

宽大袖袍将桌上的硫磺碎屑拂尽,新沏的茶幽香宜人。一人惬意一人焦躁,一方桌案好像隔出来两个世界。

一句救命之恩将林径霜堵得死死的,眼前人虽是读书人,行为间却带着泼皮无赖的痞气。

“你!”

“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傅之安的妻子!他登基我就是新后!你自己做掉脑袋的事情还要拖上冯钰吗?”有些听起来不太要脸的话,在这样的时候也能说出来。尽管心中对傅之安已经有了牵挂,但也不知他是否能原谅自己,称后这样的话也只是用来自救而已。

可这些话显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男人怡然自得的轻啜一口茶,“我作为唐弗盅的幕僚,蛰伏十一年,安插线人,密谋弑父,用最少的伤亡瓦解唐氏,除去陪都旧臣的主心骨,如此功劳,你说新君该赏我什么呢?”

茶杯落到案几上一声轻响,掩住他的轻笑声,“一个连解语花都称不上的普通女子,不够听话也不解风情,也只有我那傻弟弟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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