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人一个学生,想找个工作,正好我这有点资源,怎么就成故意的了。”
“不故意往我这塞?你家山穷水尽了,连给人谋个职位都不行?”
“她学的是服装设计,跟我家不搭。”
“你少来,你是看给我塞一些乱七八糟的工作还不够爽,非要给我弄块香往那儿一杵,点燃了容易落灰,点不着我干生气,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你非要把我弄死是不是。”
质控把朱琴的资料详细地翻给她看,“本科主修语言,设计是选修沾了个边儿,研究生做了两年的心理研究,顺带钻研了一下漫画,第三年回家生孩子去了,连毕业证书都没拿到,也许有难言之隐,但你要想拿第一,她并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在你忙得头晕眼花的期间,她帮了你多少实质性的忙?”
是没帮多少,但尔甜看中的是两人的理念契合,况且助理只需要做些简单的问题处理,并不用掌握真正的制图核心。
看她没被说服,质控拿出了一张图,是祝长夏昨晚画出来的,款式和用色非常大胆,关键视觉效果不错,实用性也较强,光是这些,就够吊打朱琴了。
“昨晚,用了一个小时。”
尔甜眉头轻轻挑了一下,虽然对祝长夏的印象确实算不上好,但这人也确实还有点功底,况且这事儿是他说了算,她跟朱琴都没法反驳,就说:“你嘱咐好。”
是嘱咐她别没事儿找事儿,没事儿就摆一张谁都欺负她的脸,没事儿就直勾勾地琢磨别人的一举一动。
质控说:“她挺乖的。”
尔甜回:“你去死吧。”
回办公室,尔甜开门见山跟朱琴聊了一下,朱琴支吾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是说了谎,因为我实在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考虑到朱琴这人本性不坏,虽设计能力不突出,但处理琐事很有一手,就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让她去面试。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出去打电话了,回来一脸惊讶,“那是CI诶,人家能要我吗?”
尔甜头也没抬:“能。”
朱琴下午收拾好东西,祝长夏晚上就来了,看来质控的嘱咐并不到位,她一来就给了尔甜一副“挨骂了的脸”。
尔甜也没理她,丢给她一份资料让她慢慢琢磨,十分钟后她把资料还了回来,她又丢一份。两人一直没有沟通,但“一来一往”也还算和谐。
没多久,祝长夏把所有资料都看完了,这个过程比朱琴快了两个小时。
尔甜让她画图。
“怎么画?”
“随便画。”
她画了质控。
像是有挑战意味似的,画了质控夏天的某一场演出,他穿了一件黑T,脖子上有汗,右手微微撩起了衣摆,露出半截腹肌,左手握着话筒,胳膊上的文身随着他曲肘的动作而变了形状。
尔甜盯着那幅图看了很久,看的不是他那会儿多撩人,眼神多骚,腹肌让多少女孩儿欢呼,而是这幅画本身的细节,还有用时。
她只用了四十分钟。
要么她对质控的喜欢已经到了铭心刻骨的地步,要么是这人的绘画能力十分高超。
但祝长夏并没有看清自身的优势,她得意的是感觉闻到了尔甜身上的醋味儿。
尔甜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沾沾自喜的样子,把画推给她,她问:“怎么样?”
“挺好。”
“哪里好?”
吸了口气,回:“你要是连自己的优缺点都看不到,还是趁早回炉重造一下,不然质控把你推上天你也得掉下来。”
她又恢复了刚见面的那种表情。
什么都藏着,小心思、不满、对大城市固有姿态的愤懑。
尔甜回视着她,再pia地一下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
办公室里的火苗很快被外面的热闹打散,一外卖小哥手拎多份奶茶在门口喊,大家纷纷跑出去。
是邹一彤请的,她说最近工作太辛苦,喝点奶茶甜一甜。
这么一来,人心更偏向她了。
祝长夏也出去了,拿了两杯奶茶过来,但进门之前被一个姑娘拉住,“不好意思,刚刚数了一下,好像少了一杯,邹姐以为朱琴走了,没想到......”
那人看了祝长夏一眼,祝长夏把一杯奶茶递过去,关门,把那杯奶茶放在办公桌上,没有明显的倾向性位置,就分不出这奶茶是给尔甜的,还是给自己的。
尔甜放下手头的工作,靠在椅背上,凝着那杯奶茶,又看了眼祝长夏,她面不改色地画着画,可不断眨动的睫毛表明少的那杯奶茶还是把她伤着了。
自尊心真强。
尔甜把那杯奶茶推到她面前,祝长夏抬头看了一眼,“不要。”
尔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