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翁好眼光,如我心中所想,那我就先去试一试。”月老一作揖,便飞身到场内,大鸟受惊尖鸣出声,震得人耳朵生疼。月老挥出一条红线,将它牢牢捆绑起来。
大鸟一睁眼,全场惊呼,金奇更是趴到栏杆上,望着仙翁惊叫道:“重瞳,这鸟有四个眼睛!”
仙翁一捻胡子,笑道:“金奇,这是重明鸟的后代,其形如鸡,鸣声如凤,最重要的,便是它的双目各有两只眼睛,可观万物。”
“哇,好、好神奇。”金奇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只大鸟。
月老紧紧牵住红线,奈何大鸟力气也不小,振翅之下,红绳竟然被挣断,大鸟一飞冲天,金奇还以为它要逃脱,没想到一声鸟鸣之后,大鸟竟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直指月老。
月老冷哼一声,“不自量力!”做了一个手势,便有一道金光将大鸟击落,天上飘下几根漂亮的羽毛。没想到,大鸟未曾知难而退,反而一次次向月老发起攻击,不一会儿就浑身满是血口,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飞翔。
有一根正好落在金奇的头上,金奇看着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大鸟,此刻已经掉落尘土,但是鸟首昂立着,四只眼睛尽是不甘与仇恨。见此,月老还想施法,彻底让其臣服。
“等等,能不能让我、我来试试。”金奇不忍道。
“这位是?”月老未曾见过金奇,将目光转向仙翁。
“哦哦,我的错我的错,忘了介绍了,”仙翁赶忙将金奇拉倒身前,向月老介绍,“这位是金奇童子,乃文殊菩萨身边的侍者。”
“原来是文殊菩萨的坐下,”月老和善地点点头,“但,此鸟凶狠异常,力大无比。若要为我们所用,必须使非常之法,不知小童子可有妙招另辟蹊径啊?”
“月老,在您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只是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它心中不认可,那越勉强它越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金奇说道,“姻缘中最讲究你情我愿,我想在收服神兽面前也是同理,只有它从内心真正臣服于您,才会为您效力,守好姻缘庙的大门。”
月老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我又何曾不知,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排在最末,可见它是至关重要且最艰难的一环。但打动一颗心非一朝一夕之事,如今我着急要降服它,你若有招便去吧。”
金奇点头应是,便要下场。
南极仙翁赶紧拉住他,说道:“金奇,这不是一般的鸟,它的力气能挣脱红线,便是凤凰,它也能一战,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老翁,你放心吧,我有办法的。”金奇拂去了他的手,执意下场。
重明鸟已经奄奄一息,但瞧见金奇靠近,依旧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振沾着血迹的羽毛,像是随时要琢他一口。
金奇拿起持珠,用灵力治愈它身上的创口,同时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重明鸟浑身沐浴在金光下,觉得温暖异常,但它心中警惕,见金奇要摸它,立刻回首狠狠地琢了一口。
“金奇!”仙翁心疼地叫出声,只见金奇的手被鸟琢了个穿,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别,别过来!”金奇回头叫停仙翁和月老,也不挣扎,只是随着血咕咕地涌着,待鸟目出现片刻的疑惑,他才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碰了碰鸟身的羽毛,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你是害怕对么?”
“这个小童子到底在做什么?这些神兽还未开化,如何听得懂人语?”月老皱着眉头说道。
“你接着看——”仙翁笑着说。
神奇的一刻出现了,在治愈光芒的照耀下,重明鸟像是感受到了金奇的善意,它不在挣扎与搏斗,四只眼睛闪现出疲惫和懵懂的眼神,金奇见此,试探着把手伸到了鸟目附近。
四只眼睛是重明鸟的禁区,但大鸟只是略一犹疑,并不反抗。金奇轻轻抚摸着它的眼睛,安慰道:“别怕,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儿,跟我走吧。”
最后,金奇牵着重明鸟下场,南极仙翁和月老就在远处等他。
“兵不血刃,文殊菩萨的坐下尽是人才,今日一见,才真的叹服。”月老说道。
“是啊,我还道他是个孩子,如今看来,已经很有主见了。”南极仙翁满含深意地看着金奇走近,“也许野兽与野兽之间,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语言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月老还想再问,金奇已经走到跟前,将牵住鸟的绳子递给月老。
“月老仙君,您的神兽!”金奇说道。
“不,它现在是你的神兽了。”月老摇摇头,想将绳子还给金奇。
金奇说道:“您先看上它的,我本来也是斗胆帮您收服它,只是一草一木皆是有情之物,还望您多加照拂它。”
说罢,金奇郑重地将绳子放在月老的手心里。月老也郑重其事得回答道:
“以前听佛祖讲学,人待我何,亦待人何,原来这就是以真心换真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