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确实就与画联系了起来。
叶宅覆灭,名画失踪。
三年前叶暄凉回到东城,“江陵向晚图”五个字才又出现在人们耳中。
中间十二年里,没人知道叶氏二人经历了什么。
“先生去之前叮嘱我,让我与你汇合之后,去找杜百泉。”凌书渐远远望向擂台,才见叶汀山此时已在台上,叶暄凉没能扛下几刀,就被赶下了台。
凌书渐提起的心陡然放下,这才回过神:“走。”
暗处有个身影不慌不忙缀上了他们。
叶暄凉挨了叶汀山几记恶狠狠的眼刀,这才不情不愿随着他演,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她无奈地看向极其嚣张的叶汀山,以及台下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轻易涉险的众人,放宽心,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她步子不大脚程不快,一路溜溜达达左顾右盼,好像真的就只是来欣赏风景。密林深处日光昏暗,微风过处便是应景的阴冷。
叶暄凉一身青衣,在斑驳的光影之中穿梭,不一会身形就隐匿了。
身后不远处尾随的身影在原地怔了一当儿,迅速反应过来,往侧边一躲。
然而纵然他反应再快,依然没能快过叶暄凉的银针。
昏暗之中银针从袖中射.出,借着光影的掩护,肉眼竟真难以分辨。
好在叶暄凉留了一手,这两针只堪堪中了那人胳臂,并不致死。
见那人痛苦地跌坐下来,她从侧边缓缓走上前,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一遍,没认出是谁,只料想又是铤而走险之人,问不出什么东西。
于是她随意丢了一句:“谁派你来的?”
那人低头随意看了眼伤势,慢条斯理拔了针,指节略一用力就将银针折断,阴沉沉地反问:“你给多少钱?”
叶暄凉怔住。
她很快反应过来,并迅速反客为主:“双倍。”
“成交。”那人闻言便站起身来,叶暄凉这才见他无比瘦小,明明看着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这身板竟比自己还要小一圈。
她不露声色地打量一遍,又定定扫视过少年阴翳的眼神:“说吧,谁派你来的?”
少年却先伸出手来:“先给钱。”
“……没带。”
叶暄凉沉默一阵,稍稍握住了刀。
少年这样的身板,硬上还真不一定能打过她。
如果从他这里当真能得到什么靠谱的消息,就算没有足够的银钱,靠一把刀她也要想方设法拿到。
少年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又恢复了漠然的神色:“没钱免谈。”
叶暄凉:“……”
你若是真的往死路跑,我倒也不会拦你。
似乎是看穿她心思,少年沉默片刻又附了一句:“你就是杀了我,也套不出消息的。”
“行。”
叶暄凉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少年的脸,握着刀的手没有松开,人却是轻松地就着一块石头坐下了:“你怎么要钱不要命?”
少年闻言低头瞥了她一眼。
“活着才要银钱,死人用不着。”
方才刺入小腿的第二根银针此时在他手里把玩着,没一会儿就被厌倦了,慢慢被折成了两段,丢进斑驳的光影里。
叶暄凉从布袋里摸出一小瓶药来。
“那针带毒的,虽不致命,但毒发可也够你难受一阵子了。解药给你了,日后可别再冒险做这档子人命交易。”
少年阴沉的眼神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你……”
“做什么,不要?那我可走了啊。”叶暄凉伸出的手在空中晃荡了一圈,见对面半天没有动静,便知趣地收了回来,“听句劝吧,做什么都比玩命来钱容易。”
叶暄凉面上没有表情,意味深长地琢磨完少年疑惑的情绪,潇洒地转身,不多想就原路返回,顺着凌书渐离开的那条路走远了。
她心里却泛起惊涛骇浪。
那少年瘦得皮包骨头,神情也变了许多,可就说了几句,她便认了出来。
她曾妄想救他于深渊,没料到还是无力为天。
一时间叶暄凉心里涌起万千念想,皆压于平静的面色之下,不多时,连她也有些茫然了。
这孩子名叫陈皎,是西城陈坞的儿子。陈坞不是个东西,连带着娘儿俩受罪。
她明明都已经将陈皎安置在了酒坊之中,可是后来还是被他逃了。
自那以后再杳无踪迹。
她一度以为纷乱之中,身无分文的孩子很快惨死,没想到他竟顽强地活到了现在。
结合方才的话音,想来这么些年不看生死,拿钱办事,办的都是人命交易吧。
身前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阿……你……我怎么称呼你?”
叶暄凉眼皮一跳,回过了神。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