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穿这是个谎言。
纽特张了张嘴,看向邓布利多,后者突然取下眼镜,用手帕擦拭着镜片,“这一幕真让人怀念,不是吗?”
原来是莱斯特兰奇家的孩子,纽特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他拽过亚戈斯,有些着急,“还有几天你就要毕业了,你奶奶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
除了这些,纽特还能说什么好呢,他没理由责怪亚戈斯,他做过同样的选择,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亚戈斯为什么这样做。
“她是我朋友,就算被开除了我也能和你一起研究神奇动物,可她不行。”
但是她不会让你替她承担的,纽特在心里默默地想,那孩子是个格兰芬多的莱斯特兰奇,她和莉塔是不一样的。
尽管亚戈斯知道自己的爷爷向来感情充沛,但是没想到纽特竟然会感动成这样,也许他只是害怕被蒂娜奶奶责怪。
“是我的嗅嗅,”安塔尔丝不悦地直视着穆迪,“默默然也是我的,你可以把我抓走了,先生。”
“阿拉斯托,别这么着急,我们先谈谈好吗?”邓布利多温和的说。
亚戈斯和安塔尔丝被请出了办公室,挨着对方在门外的椅子坐下,拉巴斯坦和麦格教授被拉起的警戒线隔在楼梯口。
“一切还好吗?”拉巴斯坦朝她做口型。
过了好一会,门开了,穆迪有些不高兴。安塔尔丝重新回到办公室,这次跟着进来的有麦格教授。
“我已经通知了安塔尔丝的父母。”麦格教授严肃地说,她希望这次来的是安塔尔丝的父亲,麦格对安妮的印象还停留在安塔尔丝一年级的时候,她当众扇了自己女儿一巴掌。
安塔尔丝变得紧张起来,不安地揪住衣角。
壁炉升起了绿色的火焰,一个男人弯着腰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先是拍了拍帽子上的灰,然后取下来礼貌地放在胸前。
达西高傲的扫视了一圈,和他的老对手穆迪无声的对视,最后才看向安塔尔丝。
一听到安塔尔丝出事的消息,他就赶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他刚开口,安塔尔丝就扑了过去,“爸爸!”
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哽咽着改口,“父亲。”
达西在状况之外,眼里有微微的诧异,牵住安塔尔丝的手。
手背上可怖的伤疤先吸引了他的注意,达西还没来得及发问,金斯莱开口了。
“莱斯特兰奇先生,你知道你的女儿是默然者吗?”
沉默,仿佛一个世纪的沉默。
安塔尔丝能感觉到达西稍微松开了她的手,她觉得自己要被放弃了,但是下一秒又被重新紧紧握住。
达西保持着得体的礼貌,虚情假意道歉,“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你的女儿是默然者……”金斯莱很艰难地重复,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得到这个消息。
达西的眼睛在镜片后面快速眨动,低头看了一眼安塔尔丝。
“证明给我看。”
安塔尔丝因为抽噎涨红了脸,她伸出手,一小片黑色的颗粒在掌心旋转,气流吹动着袖口。
“我要带我女儿回家。”这是达西做出的决定。
“不,留在这才是最安全的。”邓布利多阻止了他,“你需要时间想出办法应对,在学期正式结束之前她要留在霍格沃茨。”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要比安妮好交涉的多,麦格教授也在劝说。
纽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不得不提醒,“我是说,这孩子不能落在那个人手里。”
“就像当初德林格沃把克雷登斯当做政治工具一样,他很有可能也这样做。”
达西缓慢地松开了手,语气强硬,“我们能私下再谈吗?别让孩子参与进来。”
“她不是孩子了。”穆迪嘲讽地说。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示意穆迪别这样。
安塔尔丝被穆迪拎了出来,她无处可去,为什么大人们要瞒着她,他们要商量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门彻底关上前,安塔尔丝透过慢慢关上的门缝,看到她父亲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高傲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和颓然。
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达西低下头,双手捂着脸,一种叫尊严的东西从他眼里消失了。
“我请求你。”他对邓布利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