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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欣(2 / 3)

周温故以为陈戾会一本正经的念着那些违心的学习方法,而不是这样简洁又潦草的稿子。一听就不是校方老师会给他准备的稿,也不知道是找谁写出来这么敷衍,却又真实调动了学生积极性的稿子。

震耳欲聋的掌声如海潮起伏跌落,她也沉落在起起伏伏的潮海内,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了好奇。两只手慢条斯理的碰了碰,装模作样的敷衍着去鼓励他。陈戾。她咀嚼着这个名字,想起稿子上挑衅又有资本狂傲的那句话,笑了笑。

这个名字可当真不好呢。

像她这个人一样腐朽。

陈戾生的确实是小众的与众不同,但是又被大众认同的好看。

他走下台的时候底下的轰动已经从“省第一人好好,这么体谅人”变成了“省第一好漂亮,不像是江南人”这类的的话题。周温故静静的站着,她因为身高原因站的比较靠后,大约是一米七二三的个头。

斑驳的树影被日炎拉的很长,影子慢慢的倒在她的身上,遮去一半灼烧。热风拂过面堂耳垂,那一种很细微的好奇与探究在平淡的讲话中抽芽,疯长,最后参天,成为了一颗极其不具有吸引力而默默无闻的大树。

天很亮,云卷云舒的云雾从蓝的发白的天空淌过去,太阳就像是一颗放大的星星,哑言注视着焕发生机的这一切。

*

陈戾站在阴影处,百无聊赖的盯着天空中流过去的白雾。他站在校园内的墙角落,这里有一处砖墙低塌,外面长满了风一吹就清醒的夹竹桃,开的烂漫遍野。即便有着毒性,那也是灼灼而绝艳一片的。

现在开的灿烂,娇艳的花敞开心扉露出细嫩的花蕊,如竹一般的枝叶连绵。花群簇拥而泛滥盛开,慵懒的翻开水粉色的纤细花瓣。陈戾看了一眼,想要伸手掐下一簇娇娇的朵花。他站在潮润的泥泞之上,被阴暗覆了满身,恍然清醒,在指尖极其接近叶片的时候倏然抽回了手。

真是疯了。他自嘲的嗤笑一声。

陈戾一直觉得自己和夹竹桃的花语描述的都是一个人。他站在这里主要是为了躲避絮叨的质问与疑惑,他当然清楚班主任与校长都不会做出来什么,毕竟他学习好。他又笑了一下。学校也算一个小社会,而学习则是里面衡量是否有足够价值的标准。

陈戾这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与敷衍的点点头,心里想的完全都不是一回事。口不对心,却还是被很多人追捧。他总是觉得自己拥有的不过是一个聪明的脑子,再不过就是空无其用的外表,所谓天之骄子压根落不到他这种性格上有缺陷的人。

矮塌的墙上砖瓦簇簇的掉落下来,砸在湿润的土地上面,绿草折了腰,陈戾静静地盯了那块砖与碧色的草几秒,转过身准备去到办公室主动面临暴风雨的责怪与批评。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恰恰踩在那块砖上面。

硌脚的触感从足弓传来,薄薄的鞋底与轻薄的袜底触碰到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皮肤上,陈戾直直的抬起眼睫,看着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貌。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但是并不熟悉。

周温故没想到自己翘课随便在校园角落里转转都能撞到省第一,要不是她知道没有这种东西,她都要以为她身上被谁装了一个能够定位到陈戾并且自动跟随的仪器了。

少年身姿挺拔,站在阴影里,半明半暗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恰好将他的面庞分割成一半。一半在阳处,一半在阴处,鸦青色眼睫抬起显得纤细,剔透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见到她似乎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遗憾与松懈。

陈戾至少有一米七九。她心想。比她高整整一个多头还不止。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好老的搭讪方式,周温故含在舌尖的话盘旋了一圈,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见过三次——如果算上现在,是第四次。”周温故顿了一下:“你指哪一次?”

陈戾顿了一下:“我不记得我们见过。”

“今天早上,唐姨的早点摊,座位。”周温故冷静的说:“昨天,打架群殴,正义的女生与她光荣的历史。”

“以及,”她默了一下:“我见过你,那时候你在抽烟。”

这个骗子,还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周温故撇了撇嘴,觉得陈戾肯定记得,只是故意骗她不记得而已。她半放下眼帘,随便踢了踢脚下飘过来的夹竹桃,没能踢走。周温故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种结局,便随便地用平板鞋底碾过汁水泛滥的花瓣。做过这件事后就后悔了,回家还需要去清理干净鞋底面,免得带回去毒素发生点什么。

陈戾盯着那一片汁水泛滥而遍体鳞伤的花瓣,突然生出来很奇怪而玄之又玄的感觉,他在那一刻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女生,和他是一种人。

仿佛这一瞬间,他们都将世俗抛弃在身后,遗世而独立。

我们现在是一种人。他默念这句话,突然感觉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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