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请随下官来!”
朝廷诸官随着曹太守前往建筑前线,许是河堤刚收工不久的缘由,河堤大后方还有不少供流民临时居住的茅草屋支着。
“这是修筑河堤的流民所,虽然已经搬走了不少,可是这些搬不走的仍然多!”曹太守叹气连连,“眼看着再几个月就就要过年了,若是这些流民闹起来,河州指定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曹太守,他们也是大盛子民,他们也需过活,好日子是众人的,不单是有居所的……”
沈平承环视着流民所,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流民在茅草屋外的空地上搭建简单的石头堆生火煮着野菜汤,或许……那些都称不上是野菜,而是路边的杂草……
“您统计一下这儿有多少户流民,在我离开之前,我要结果!”
“是……”
远远望去,流民所仍然是呜呜泱泱一片,沈平承在心里估计,这儿少说有千人,更别提还有四处流窜的。
见过流民所,曹太守又召来负责修筑河堤的几位工匠陪同朝堂诸官验收河堤。
——
秦家一派的人算准能言善辩的沈平承不在,无人敢与他们作对,凉州守卫一事再度被提及。
“陛下,请您再多多考虑凉州守卫一事!”郑雍再次出列请奏。
众人附和。
盛瑾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轻轻叹气道:“先前说过了,目光要放长远了看,区区几日自是成不了什么效果的!”
“陛下,若是耗着等效果,凉州迟早被匈奴侵占!”
盛瑾不是不清楚凉州的实力,虽然近些年来凉州实力不断下降,但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凉州不至于抵御不了匈奴侵扰。
盛瑾故作沉吟,他不经意地瞥向了下方的宋端方,宋端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是在招呼盛瑾问问他的意见。
盛瑾心底也想多给宋端方些机会,便主动开口,“宋长史对此有何看法?沈右相临走之前可吩咐过什么?”
宋端方得令,上道地出列,恭恭敬敬地与盛瑾上奏,“陛下,沈右相临走之前也料定郑尚书仍然对此有所异议,便嘱托臣与陛下提及一个人。”
“哦?谁?”盛瑾疑惑。
“回陛下,是征亲王!”
近来征亲王在朝堂上出现的频率过高,盛瑾不由得以为沈平承又要借他那早逝的父亲干什么坏事。
虽然心中有所猜忌,盛瑾还是不得不继续问道:“孤的父亲?”
“陛下说征亲王在凉州统兵数载,战无不胜,亲王亲自培养的精才更是数不胜数!还请陛下寻找其中最能信得过的作为助力!”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但细细拆开却能发现其中暗藏玄机。
众所周知,征亲王牺牲后,其手下所有势力皆被秦家吞并,盛瑾能信得过的人,在早几年就因各种缘由告老还乡……或者离开人世……
盛瑾沉思了顷刻,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待早朝结束,请长史与孤到书房细说此事!”
“是,陛下!”宋端方信心满满地回了队列。
“陛下!”一侧的郑雍又欲说些什么挽回。
盛瑾面露不悦,他也只能闭嘴,毕竟秦永山刚被责罚,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
早朝过后,宋端方欢欢喜喜地跟着盛瑾去了帝宫书房谈事。
这段时间,宋端方屡屡受到召见,他自个儿都忘了这是第几回来了,他只知道他每回过来,这帝宫的环境就要变上一变,这不,偌大帝宫的庭院之中摆满各色盛放的菊花,高大的绿树上挂了几颗青涩的柿子果,秋叶响动,游鱼慵懒。
“不必拘谨,请坐!”盛瑾许是心急,连朝服都未曾更换便唤上宋端方进书房谈事。
“是!陛下!”宋端方立即坐下了。
“与孤详细说说你方才的意思!”
盛瑾心底无比期望能够听见宋端方说的那人是容纾。
“右相与臣说过,郡主自小由忠勋侯与征亲王亲自教养,常在营帐之中习练骑射之术,她的能力完全不输军中人!郡主既然生于凉州,对凉州有所了解,又得二位先辈的真传,何不请郡主出山坐镇?”
听了宋端方的回答,盛瑾心里有些激动。
“孤这就召郡主入宫!”
“额……陛下……沈丞相他吩咐过,让您和郡主少接触!最好让臣代为转达!”宋端方记着沈平承的嘱托,急忙阻止了盛瑾。
盛瑾被宋端方的话一惊,随即面色变绿了,他沉声道:“孤和孤的义妹见面,沈平承他敢有什么意见!“
谁知宋端方压根不想附和盛瑾,他反倒是轻咳一声,满面无语地抬头望天。
身为表兄,他可太知道表妹容纾是怎么被盛瑾辜负的了,要他附和盛瑾,比要他命还难!
盛瑾自知理亏,便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