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们仍然公私不分,致使防护大阵出现问题,那我看你们也不用再负责此地的防护大阵了!”白衣执剑的无妄剑派弟子高高的立于灵剑之上,看向下方跪了一地的妙法堂众人说道。身后,龙宏才背冒冷汗驻足而立,深深的埋下了头颅。
“是,我明白了。”袁成浩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连额上的冷汗都不敢去擦。
传令完毕之后,那亲身御剑而至的无妄剑派弟子冷哼一声,身化虹光而去。底下跪立的众人久久都不敢擅动一下,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天边,袁成浩这才抬起头来恨声看向龙宏才道:“真是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坏了事的居然是我们妙法堂自己的弟子!很好!龙宏才,你很好!”
袁成浩背手站立了起来,语气阴冷:“传我命令,龙宏才欺师叛门,从即日起赶出我妙法堂!凡我门下弟子,若有与其私相授受者,以同罪论处!”
说完,带领着妙法堂众人大踏步的转身而去。
龙宏才一口气散去,跌坐在了脚踝上,怔怔的看着自己所憧憬着的一切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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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龙宏才过的十分混乱,马不停蹄的奔波在各地,以炼气境微薄的实力协助着边郡军解决着各种超出他能力的事件。
期间,无数次的险死还生,无数次的目睹各种尸横遍野的惨像。渐渐地从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弟子,转变成了一个真正经历过生死的战士。
妙法堂虽然被上宗警告之后不敢再打防护大阵的主意,但只是停止处理一些漏网邪魔的任务就让郡守一方疲于奔命、伤亡惨重。一直到上宗再次派人前来警告,妙法堂才不甘不愿的重新开始履行自己的义务。
可直到六大门派的入门考试全部结束,他们也再没有收到来自饶文昊的任何消息……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年。
“宏才少爷,你回来了。”门房老伯看到远远走来的一个身影,忙不迭的喊了一声,而后打开了郡守府的大门。
“张伯,说了多少次了,你直接叫我宏才就好了,我哪里能算少爷了,哈哈哈~~~”那人影渐走渐近,显出他的形貌来。
来人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长得浓眉大眼神态爽朗间还带着一些狡黠的少年气。衣着却十分随意,只是一身寻常得见的棉布束袖袍子,鞋子上风尘仆仆,一见便知是刚刚长途奔波而来,正是已经长成青年模样的龙宏才。
“饶伯父和婶婶身子可还好?”龙宏才边走边将手上提着的东西递给张伯,口中问道。
“没有宏才少爷,我们哪还有今日呀,大少爷去得早,老爷早就把宏才少爷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了,宏才少爷就不要一直推脱了!”张伯推拒着龙宏才塞到他手上的大包小包说道:“您这是又带了什么回来呀?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要是让郡守大人知道,我们又要挨骂了。”
“只是些土特产罢了,带给婶婶尝尝鲜而已,伯父定不会怪罪的,你就拿着吧!伯父在吧?我去寻伯父说话。”龙宏才不由分说的将礼物往张伯手上一堆,人已经一溜儿烟的小跑了进去。
“饶伯父,我回来啦!”龙宏才习以为常的踏入厅中,却见饶郡守手上拿着一方书信,怔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饶伯父?饶伯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龙宏才挠了挠头,凑上了前去。
“宏才啊,”饶定文终于回过神来,看向疑惑地看向自己的龙宏才,大睁的虎目之中却渐渐凝出了一些晶莹,“文昊……文昊还活着!他从康阳秘境中脱离而出了!”
龙宏才面上的神情定格,文昊……文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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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宏才面上带着笑站在喜笑颜开的众人之间,等待着那离家已久的游子归来,心中却带上了一些迷茫。
自被逐出门派之后,他充分的感受到了来自于妙法堂的压制。方圆几百里之内,再无任何一个门派或者势力肯对他敞开大门。
一夕之间,他不但失去了前进之路,连生计也都成了问题,更是无颜去面对倾尽家产供养出他的父母亲朋,他的修为也因为缺少后续功法一直停留在炼气境毫无存进。
要不是饶郡守因为感激他留他在门下做事,他恐怕在几年之前就过不下去了。
对于造成这一切的挚友饶文昊,在最初的时候,他是坚定的维护与支持的。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生活的苦难渐渐磨平他年少的热血棱角,在一些夜深人静的时候,龙宏才心中偶尔也会浮现出一些埋怨与后悔。
但是一年又一年过去,饶文昊自踏入康阳秘境之后再无一丝消息,这些怨怼也渐渐化为了怅惘,饶文昊的面容也渐渐在他的心中渐渐模糊,留下的只有那对少年时期遇见的惊鸿一般的人影无限的惋惜与怀念。
如今,时隔十年之后,却又突然传来了那人的消息,龙宏才不知现在翻滚在自己心中的复杂滋味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当然是喜悦的,庆幸于挚友的生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