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冬天。”
见松萝举着一半核桃酥仰天哇哇大哭,老虎状的寅斑缩着双下巴手足无措。就这样露天炒菜睡地窝子用旱厕过了四五日,松萝感觉已经灵魂出窍。寅斑倒是精神十足,每天早晚照例巡山一次,但美中不足的就是每次一个时辰巡山都能在山上溜达十来圈。老虎本来就是喜欢拥有超大领地并且每天视察江山的动物,因为地方实在太小,寅斑也逐渐抑郁起来。已经是二月底,但这个叫柰子峰的地方又一次飘起了鹅毛大雪。趴在炕沿上将爪子搭在炕边上,寅斑忽然道:
“为什么这个山包上的鸟雀、野兔、松鼠、野猪、梅花鹿比别的山上要少?棕熊、东北虎、乌苏里豹、紫貂这种好一些的动物一只都没有呢?若是有林蛙也好给你抓一只煲汤,居然连林蛙都没有。这还罢了,就连好点的妖精都没有,只有一只白骨精还是个糟老头子,这是什么缘故呢?”
松萝心想我一个住在城市的小姐哪知道这些?但见寅斑十分低落,松萝还是在被子里缩着道:
“没有草自然没有兔子和蘑菇,没有树自然没有松鼠,没蘑菇就没野猪,没野猪兔子自然就没有大动物了。明日我去弄些草籽播一播,再偷偷去旁边山上移几颗红松苗,还愁没有好些的动物吗?不但有动物,猴头菇、灵芝、松塔、榛子、木耳之类的山货也会有很多。从前我家的仆人说用猴头菇和木耳做打卤面最好吃,倘若有多的再打包一些拿回去送人,骨肉相连肯定会喜欢。”
听了这话寅斑徐徐凑上前撅着屁股用铁丝一样的胡子蹭松萝的脸蛋。正投入地被寅斑抱着蹭来蹭去,松萝忽然感觉地面上一阵震动。被震了满头满脸的土,松萝疑惑地抬头,立时看见地窝子上头的土壁已经被寅斑的大屁股拱得碎裂了开来,土坷垃正在不住往下掉。随着呼啦一声巨响,下一瞬间整个房顶都砸了下来。
是夜,天上漂着鹅毛白雪,一只老虎狼狈地叼着个女子从一大堆土里爬了出来。见松萝又冻又吓颤颤巍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寅斑又爬回去扯了件棉袄披在松萝身上,然后背着松萝快速跑到了旁边的山上敲一扇陈旧的石门。一名老者样的老年白骨精将门打开:
“你们是谁啊?”
没理对方,寅斑直接背着松萝挤了进去。拿了些热水给松萝喝又自己吃了些干肉,寅斑怒道:
“好好的地窝子居然塌了。给我分这么酥的土山,老子不干了!”
受了这番惊吓,纵使寅斑四爪着地发了疯一样暴跳如雷抖得人家家里都是土,松萝也只能木然地坐着端着碗发傻。终于搞明白发生了啥,白骨精哈哈大笑:
“地窝子这样挖能行?今夜且在我这里休息一下,明日再看吧。”
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还吹了风,第二日松萝就发烧了。因为无处可去寅斑拿了些五彩石安排松萝暂且寄住下来,然后自己去取经学习如何挖地窝子。头五天寅斑日日晚上都来陪松萝,而且不住告诉松萝地窝子马上就做好了,这次的地窝子是豪华版,很快就能搬回去住了。但是到了第六日寅斑没有来,然后一连三日寅斑都没来。此刻松萝病还没好,但还是挣扎着起来梳妆,来到正厅含泪询问白骨精大爷寅斑是不是撇下自己跑路了。谁知此刻大爷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人有旦夕祸福。你安心住我这里不要多想,明日他就过来。”
看着大爷这模样,松萝心想难道说寅斑又惹啥事了?但此刻头昏脑涨只想躺平,松萝到底也没有多想。
到了第二日寅斑带着些糕饼来了。拉着松萝的手半日,寅斑道:
“今日身子怎么样,心口堵不堵得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感觉事情有点越来越不对了,松萝讷讷道:
“坏……坏的吧。”
不住摩挲松萝手背,寅斑缓缓道:
“北面的熊精告诉我,地窝子应在山脚下斜着挖。我想着宽敞点你必开心,就加班加点刨了一个卧室一个正厅。后来我又觉得小些,因此又刨了一个洗澡间,结果挖着挖着我忽然发现土里有很多人骨。我看见有骨头,就想会不会有些金首饰金头面呢?倘若有金首饰拿给你你必会高兴,毕竟我们松萝是最喜欢金头面的,所以就把那些骨头全都拿出来码好又继续挖。一连挖了三日,我挖出了一面墙那么多的人骨头,最后方才挖出了一座碑,但是上面的字我又不认识。于是我叫白骨精老金来帮我认,看看是不是藏宝图什么的。他来了以后还没看见碑就看见了那些白骨。老金是只朴实的白骨精,他说刚好自家地里的白菜需要浇些骨粉肥才甜,我想也不好让人家白跑,就帮他把白骨都运过来,我俩拿个石磨磨啊磨啊,磨了好久才把那些骨头都磨成粉,足足装了六大筐,又把粉掺在粪水里浇白菜。他种的白菜还真不少,我俩浇啊浇啊,足浇了一个下午,虽然辛苦但也十分充实。就是洞口的那些白菜,你也看见了吧?”
听见寅斑说得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松萝也有些无语了。松萝心想你到底在表达啥啊,怎么说话忽然跟村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