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日记本合上,去了花时那里。
花时屋里此可灯还亮着,她看见窗户那里有两道人影,可能是他家里派来照顾他的。
她猫着身子,鼓起勇气,敲了他的门,仆人果然出来看了下情况,顾惜朝马上从后面的窗户爬进去,躲在屏风后面,仆人进来说可能是风吹的。
花时很明显看到了她,这么大的响动,他又不是聋了,他竟然还不叫仆人出去。
反而往她藏身的地方走来,要是仆人看见她,花时,你的清白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屏风很大,当初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知道它不透,完全可以遮住一个人,花时径自走了过来。
顾惜朝听着他的脚步声,以及闻着越来越近的药味,心里面和打鼓一样,她不知道花时见了她是不是还会那么冷淡。
两个人眼神对上时,花时面无表情,依旧十分冷淡的望着她,顾惜朝挤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她觉得花时现在双手交叉抱胸比较符合他的表情,仿佛在说,看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顾惜朝注意到他瘦了,看了还令人同心疼的,她指了指屏风,示意花时先让仆人走掉吧。
花时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凉飕飕的,感觉头顶都冒冷气,顾惜朝眨巴眨巴眼睛,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感觉他呼吸重了些,又是直直的走进了两步,可是她后面已经没路了,不要再靠近了,他不会要壁咚她吧,千万不要这么恶俗啊。
没想到,他直接在她面前脱衣服,还贼慢脱衣速度,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边慢慢脱,搞得顾惜朝脸都红了,毕竟花时这脸摆在这里,又在脱衣服,就算这氛围有点诡异,可是顾惜朝还是觉得他身材还是不错的。
他脱了外袍,丢在了屏风上,外袍大多罩在了顾惜朝身上,很浓的药味,她心中一软。
“我要洗漱了,你去打点热水来,我没说进来就不要进。”
热水很快被打来,放在屋内,整个室内温度上去了。
“你来干什么,忙人还有空来看闲人。”花时又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语气里满是讽刺。
“我当初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何况,外面传言那样,我怕去找你会害你受罚更重。”她话说出口,怎么有一种她和花时真干了什么的感觉,希望化石没有听出来。
“外面传言什么样。”
“啊?”顾惜朝被反问的一脸蒙蔽,不要告诉她,他不是因为那事给罚的吧,那他不知道也好,省的他们之间尴尬。还没等她说啥,花时又接上了,“你是说传言我们断袖?”
花时太过直白,顾惜朝被打的落花流水,一句话都答不上了,只能尴尬一笑。
“那顾兄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惜朝一听这话,好家伙,瞳孔地震,不会吧,花时你可别弯,“那自然是朋友关系,我与你,那是天地可鉴的清白,你不要乱听外面传言。”
“好朋友是要为对方着想,那既然顾兄半个月因为这事情没有来,这次深夜探访,不怕别人留闲话?”花时依旧淡淡的神情,语气甚至更加的温柔,要是不清楚他的人,还只以为他在轻柔的说话呢,可顾惜朝和他在一起处了将近半年啊。
她必须赶紧顺毛了,再不顺她就得死翘翘了。
花时在浴桶里面泡着,而她在屏风边上,隔得有点远,她连忙跑过去,转到他身后,帮他捏肩,使出经常哄他那一招“花时大少爷,那作为好朋友过来是肯定的啊,在外面,怕你家人伤害你,现在在书院里,那当然可以来呀,这里又没有人敢害你,我的名声算啥,主要是怕你被被人说啊,可是看你这样,作为好友的我再不来看算人嘛。”
顾惜朝面对熟悉的花时,啥话都能讲出口,主要是当初暗自怼他太久,以为他不会计较,也不屑于和他计较,所以此刻说闭着眼睛说话也是没什么。
更何况,现代社会,她见有些兄弟之间不是也会这样扮作女孩子姿态来和对方开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