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要是被抓到可是要受处分的。我再一想,你一定是特意等到查迟到的人都回课室了,才掐着点来的。你丝毫不慌,而且看起来作业也安排妥当了,并没有无所事事浪费时间。”
在漆黑的夜里,明明是迟到的人,邹纪语却走得像一只血战归来的猛兽,自信跋扈。
就是那股气质,让陆衿深深着迷。
“高中时代,人人都像困兽。考场就是斗兽场。那段时间我很焦虑,要听老师的话,要听父母的话,他们说往东我不能往西,他们要我写的答案就是唯一的答案,我没得选,可我知道我不喜欢。我从小就是人们口中的那种‘乖乖女’,有一次一个同学的家长居然夸我‘贤惠听话’,这也算夸奖吗?我渴望自由。我喜欢你那种和死规则对抗的勇气和灵活,你让我觉得很自由。”
“这样啊。”邹纪语又笑了,笑起来很有少年感。“学姐喜欢不良少年。”他挑挑眉。
“不良少年?你还不够格。”陆衿也笑。
其实自己很喜欢邹纪语像这样突然开玩笑,让一切都放松下来。
“对了,当年EMK的事情,有没有波及到你啊?”
“EMK?”
“你为什么来香港啊,邹纪语?”
“为了梦想啊。”
陆衿心想,他去EMK的时候不是已经放弃梦想了吗。
“EMK的事情果然和你有关吗?那篇文章果真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
邹纪语点了几下头,好像在琢磨什么。
“这意思是称赞,还是记恨啊?”
“我只是觉得没想到你真的能做到这份上。”
陆衿接不上话,嘴巴微张,愣在原地。
他是指责自己太过无情吗?还是从未想过自己是这样的蛇蝎心肠?自己让他失望了?是这个意思吗?
“你要打垮EMK的原因是什么?夏凌吗?”邹纪语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难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吗?他就是要狠狠报复她、逼问她,是吗?
“是又怎么样?”陆衿也收起柔软的那一面。像只小刺猬。
“你很任性。我不明白,因为许锐今?因为她藏起来了你本来要收到的情书?因为她夺走了你的许锐今?你就绝不愿意放过他们,要在婚礼前搞砸一切吗?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一个公司的倒闭,让员工失业,那些靠一份工作养活全家老小的人,你考虑过吗?你解了一时的心头之恨,给无辜的人带来了多少变数?”
邹纪语情绪激动,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地上。
“你今晚在门口拦住我,和我谈你的过去,谈你的梦想,就是为了说这番话,是吗?”陆衿双手微微颤抖,她控制不住。“你要说什么?我是罪人?我无情?我可耻?我不要脸?是吗?我为了一点小恩怨坏了你们男人的大买卖是吗?”
“我没这么说。”
“你没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讨厌她,不行吗?我忍了这么久,就反击一次,不行吗?我凭什么一直忍气吞声啊?你都知道什么?你知道孔非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夏凌把他逼上绝路,他不会死,至少不会那么快死!!我为什么要忍?很抱歉,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好人,可以了吗?”陆衿站起来。
“孔非的死和她有关?”邹纪语皱起眉,语气又弱了下来。“你没和我说过。”语气中有不忍。
“说了又怎么样?”
“但是夏凌是夏凌,EMK是EMK,你不至于······”
“你真觉得我有通天的本事,一篇文章就就能把EMK击垮?你是业内人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EMK有什么问题,你难道真一点不清楚?生意、教育、科技是不一样的东西。其次,至不至于,你说了不算。这是我的事。”
“邹纪语,你知道吗?今天见到你,对我来说,简直像梦一样。实话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在香港的日子里我时常想起你,想念你的冷笑话,想念你笑起来自由自在的样子。一路上,我期待你或许对我还有同样的感觉。但我错了,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我不应该对这份感情再心存什么幻想。你说的话很对,我觉得很有道理。我确实肤浅,确实任性,确实不可救药,但我不会做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决定。你等了三年的批判终于说出口了?舒服了吗?”
“陆衿······”
“还有什么话要说。要骂的一起骂了吧。”
邹纪语说不出话来。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很晚了,你一个人很危险。我送你。”邹纪语抓住陆衿的手腕,却被一把甩开。
“我说了,不用。”陆衿翻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来接我。地址吗?我问一下。”
邹纪语帮忙说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