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盛会,观者如潮。
薛焕昨日醉酒,今早起来就头痛欲裂,他找店家要了两碗热热的醒酒汤喝下,整个人的状态才好些。等到要动身前往武林大会的会场时,天光已然大亮,不过他仍旧不紧不慢,穿戴整齐,打着哈欠一路拖沓而去。
等到他到时,会场上早已挤满了人,持刀佩剑叮当乱响,人群吵嚷喧闹沸腾。比武场内开始涌入各路英豪,有身披铁甲的、身着布衣的,有手握利剑、背着长弓的,或独行或结伴,或沉默寡言或谈笑风生·····他们是来自各派的参赛选手,行装各异,脸上却都带着坚定的神情,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的曙光。
除了来参加比武的各大名门的子弟,还有闻风而来的围观群众,众人均举目四望,喜气盈腮。
薛焕倒是没走参赛选手的通道,而是站在人群的最后凑热闹。他见有许多师兄弟长颈鹿似的,全都向着同一个方向伸着脖子,就觉得其中必有乐事,于是也将脑袋凑上去,扒拉着旁边一位师兄,问道:“敢问你在看什么呢?”
“哎呀,别理我,去一边等着。”此人头也不回,这样大剌剌地回着话。
薛焕也不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可是眼前,除了会场上招摇的众教派的旗帜,就是乌泱泱的人头和沙土,哪里有什么?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又凑过去问道:“莫不是,哪个门派重要人物要来?”“还是说,哪两个门派有大仇,一会就要开打?”
这一连串的发问,显然将这位师兄烦的不行,那人只好回头说道:“兄弟,不是我说,你是头回出门吧。”
“啊?这个······”薛焕只见他个头细高,竹竿似的,似乎眼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事谁,索性不想了,装作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憨厚地点着头。
李灿满意道:“霜花剑派你知道吗?”
薛焕听了先是摇头,继而猛然想起江湖上确实有过一位传奇女侠,名叫霜凝。听说她年轻时得到了一本剑谱,凭借着自身的天赋和毅力,练成了霜花剑,并开宗立派。且因其剑法轻灵迅捷,剑招变化多端,犹如一朵冰寒的霜花,美丽而致命,在高手林立的武林上站稳了脚跟。
“你真没听说过?”李灿见要等之人未来,便腾出一点功夫来,用手悄悄指着周围挤在一起的脑袋瓜子,朝着薛焕说道:“这么多的老爷们······不是,年轻师兄弟们聚在一起是为啥呢?都在等霜花剑派的弟子呀!还没明白?榆木脑袋!因为霜花剑派招收的全是女弟子呀!”说完,挺大的脑袋还不忘朝薛焕挤眉弄眼,形容极为猥琐。
薛焕一听,眉毛一挑,也来了精神,他搓着双手,正要回话,却听一人大喊出声“人来了,人来了。”那些坐在后排的看不清的,都站起身来,拿手挡着阳光,不住地朝前望去。而李灿听见则忙整肃衣冠,咳嗽一声,正襟危坐。
远远望去,只见黄土灰地之间来了抹轻快之色,一队女子轻盈盈、喜灿灿地走来。为首的即是霜花剑派的大师姐剑凌霜,只见她一袭深蓝色长袍,袍身上绣着银色的霜花图案,每一朵都似乎在寒风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身长袍在风中飘逸翻飞,使她看起来如同雪中精灵。跟随其后的女弟子们则身着粉白长袍,衣袂飘飘,如同仙子下凡;笑容满面,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好一幅靓丽的春景画卷。
“哎呀,我说你也收敛点,真是丢人。”李灿拿胳膊肘怼了薛焕一下,又低声警告他。薛焕这才收起猥琐的目光,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他在西域倒也见过些高鼻深目、浓眉大眼的佳人,不过对比中原美人倒也缺少了些女人特有的温柔婉转、柔媚矜持的意味。
“不错吧!”
薛焕忙点头,“非常好,非常好。”待到他再看过去,霜花剑派的列位师姐们已经走了过去,只留队尾一人独自走在最后,单独成排,面容冷峻,似乎格格不入······
“好了!”李灿伸个懒腰,精神委顿道:“其他人就没劲了,不过是些愚蠢浊物罢了。”薛焕也附和笑道:“也对,男人什么的就没甚看头。”
李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时才有精力将目光放在眼前之人身上,重又打量了这位年轻公子,只见他身穿一件深蓝色华丽锦袍,袍身上用金丝绣着精致的龙凤图案,腰间系着一条镶金嵌玉的腰带;脸庞清秀而英俊,鼻梁高峻,眼睛狡黠而漆黑,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傲慢的气质来。
“这人······”李灿面上极力控制着表情,心里却大惊,“这人我不是见过?是在······青龙教的那个。”先时,他的精力只在霜花剑派的女弟子身上,没来及观察,这时再看却发现是在他们刚来泉城时向他们发难的青龙教掌史。不过,似乎此人也没有认出来自己。这可好了,趁着他没发现,还是早溜走更妙。
武林大会上,绍副庄主出场,开始一一介绍参会的各位门派长老,长老会代表高载、袁各庄庄主袁福先、点苍派掌门陆仙人与岳士峰、青龙教的长老欧阳悯,以及山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