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山山腰上,一辆蓝色的桑坦纳靠边停着。
施骄娇站在护栏边,望着山下渐渐稀疏的烟花,情绪慢慢平息。
夜风寒冷,扬起两人的发,带着透骨的寒意。
施骄娇的鼻头微红,双眼像是雨后的星空,透彻明亮。
温世敖站在旁边,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一些寒风,不在意是否有效果。
“温世敖,老奶奶走了……”
“嗯……”温世敖轻轻应声。
“其实,她如果用力些,还是可以拿到药的,不是吗?”
“嗯……”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嗯……”
“你会不会说话啊?”
“嗯……”
“无趣!”施骄娇侧过脸,白了他一眼。
温世敖的嘴角轻轻扬起:“我在等你说完。”
“温世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婆婆妈妈了?”
“恢复了?”温世敖眉毛轻挑。
施骄娇又安静下来。此时天空归于平静,空气中飘着烟花过后的硫磺味,她觉得更冷了。
“世上真的有比命更重要的感情吗?”施骄娇呢喃道,声音低到像是在问自己。
“有的。”温世敖侧过脸,看向施骄娇。
施骄娇也回望着他,那双眼里有她的倒影,深邃如海洋,像旋涡般引人沉迷。
施骄娇却不屑的笑了:“你个懦夫!”,转身就要走。
一只手被拉住,手心传来那人体温,温暖地让人无法甩开。
施骄娇一向穿得少,她站在车外这么久,手心早已冰凉。
“对不起,”温世敖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许久的痛苦,“对不起!”
施骄娇甩开他的手,却甩不掉。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温世敖双手合握,像是给她传递热量。
“闹?谁在和你闹?温世敖,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了!不要你了!”
温世敖从后面一把抱住施骄娇,像是害怕她说出更绝情的话。
“昨天,你明明来过我家……”温世敖在她耳边低语。
“谁去过你家,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邻居和监控都可以作证……”
施骄娇语塞,忘了普通小区也是有监控的。
“骄娇,我原谅你最初的欺骗,你也原谅我,好吗?”
耳边的话轻柔低哑,带着几分祈求,施骄娇很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两人维持着这姿势抱了很久,寒风起舞,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原谅你可以,但你要答应人家一个条件。”施骄娇打破沉默。
“嗯,答应你。”
“人家还没说,你就答应,你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说说看。”
“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说不说你都不许反悔。”
“嗯。”温世敖将头埋在施骄娇的颈肩,呼吸她身上好闻的味道,长期的失眠烦躁好似都得到了缓解。
“你永远永远不能提分手。”要提,也只能我施骄娇先提。小作精永远不会当吃亏那一个。
“嗯。”
“你答应人家啦~”简短的应答无法满足她,她要完整的承诺。
“嗯,答应你!”温世敖看着施骄娇的眼睛,郑重说道。
那一刻,施骄娇的心里又来了一场烟花雨,她回身,紧紧地抱住温世敖,将脸埋进他怀里,却忍不住鼻塞,眼睛也涩涩的。
这个怀抱,该死的想念!
“咦,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温世敖,只能委屈你当小三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施骄娇故作一惊一乍地说道。
“东宫幸?”温世敖挑眉问道。
“是呀~”
“那他送你的大钻戒指你怎么不带?”以施骄娇的爱美程度,如果她答应了东宫幸,那求婚的大钻戒她恨不得天天都带着手上。那天晚上距离虽远,但温世敖仍能看见夜色中的闪烁。
可恶,被他看穿了!明明同事们说起她未婚夫的时候,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为了让他吃醋嫉妒,没想到,温世敖压根就不信,害她白白演了这么久。
施骄娇气的牙痒痒:好你个温世敖!难道只有她一个人难过?
然而这种感觉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很快,这段时间以来的烦躁彷徨痛苦都被宽厚的胸膛熨烫地平平整整,那颗在空中悬浮不定,时不时下坠摔得血肉模糊的心仿佛被人拥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暖着。
灵魂归位的感觉是这样吗?施骄娇不懂,她只是抓着温世敖的手,一刻不想放。
“很晚了,送你回家,嗯?”很久过后,温世敖稍微拉开与小作精的距离,轻声说道。
小作精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