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么,现在怎么替他说好话了?”......好郎婿?她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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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关系?”楚琰在心中默念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长公主为什么这么问?”
谢宁轻抬染满丹蔻的手指,懒懒道:“孩子,我知道你想抢走知壑的东西,是么?”
楚琰紧握双拳,对于其他的东西来说可能是,可是对于冯允抒......
谢宁轻弯嘴角,温柔道:“这没什么好避讳的,你做得很好……娘一直都很欣慰呢。”
待楚琰下去后,侍女走上前来,“公主,夫人来了。”
谢宁招手示意叫她带人进来。
冯允抒进门便看见谢宁双目微阖,倚在贵妃椅上,于是只能轻轻开口唤道:“母亲?”
“允抒来了,坐。”谢宁起身,让冯允抒坐到自己身侧。
寒暄后,谢宁忽然问道:“允抒,你跟楚琰那孩子是何时相识的?”
冯允抒如实回答:“十六岁那年……在竹林相识。而后再未见面过。”长公主叫她来果然是为了此事,她恐怕也在担心自己红杏出墙,辜负了方知壑。
她只好又说:“从前种种皆是过往,允抒不会做对侯府不好的事情。”
谢宁却摇摇头,轻道:“允抒,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你和知壑的婚事是不得已为之,我都懂。”
……?
冯允抒有些懵,只好问:“母亲的意思是?”
谢宁笑道:“母亲只有一个要求,不许跟知壑和离。其余的事情我都不会过问,至于其他人,你也不必管。”
冯允抒还想继续开口,却被谢宁打断:“只是母亲要告诉你一件事。”
冯允抒心中划过异样,看了谢宁一眼,“您说。”
“楚琰他,是个半妖。”
冯允抒眨了眨眼,而后平静说:“母亲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谢宁起了兴致,“我以为你从小被丞相保护得好,没见过这些古怪东西,现在看来我们允抒倒的确如人所说心性坚韧。”
“楚琰说过他是母亲的养子,若在母亲心中是用物件来形容他,想必他人也不会尊重他。”冯允抒露出得体的微笑,“不过母亲是在我面前说,我就当作没听过。”
谢宁脸上仍是笑意,“不愧是阿洧的女儿,你如她一般通透玲珑。”
“若是没有其他事,允抒先告退了。”
谢宁摆手。
冯允抒退了出去。
一道影子从外间的屏风处一闪而过。
侍女走上前对谢宁说:“公主,是楚琰,他都听到了?”
谢宁淡道:“无妨,他半妖的身世迟早会让人知晓,我只不过推了一把。”
“长公主,夫人像是向着楚琰呢。”
“随他们去吧,这样不是更好么。”谢宁缓缓阖上眼,“用婚事拴住允抒,再用允抒将楚琰套得更牢。他们都能为我所用。”
“待集结我雪族残部,天下会尽回我手中。”
*
冯允抒出门后径直朝正殿去,方才皇帝召方知壑过去,应当是询问刘枕案之事,她得过去瞧瞧。
迎面碰到了谷中赤。
“国师大人。”冯允抒行了一礼,面上却无从前的敬意。
她从前不知道狐族暗地里有这样的野心。
谷中赤满面笑容,“许久未见世子夫人,听闻近日在翎平郡当郡守的门客,夫人才能卓绝,何不在朝堂上一展身手,而去那弹丸小地?”
冯允抒正要说话,谷中音又作恍然状,“想来是与世子新婚燕尔不忍离别,才与他一同前去,当真是夫唱妇随。”
这都什么?
冯允抒眼皮一翻,哼道:“国师的口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我看国师应当去坊间当个说书先生,要我遇见了定赏您二两银子。这叫您唱我随。”
“允抒,太无礼了。”方知壑不知听了多少,此时走过来,站定到她身边。
随即对着谷中赤施礼,“允抒向来心直口快,不懂婉转,望国师不与我们小辈计较。”
谷中赤脸一阵红一阵白。
方知壑继续说:“我们还有要事,告退。”
冯允抒边走边不顺气地跟方知壑抱怨着,“为何他就不怕我呢,是不是你身上有除妖气的东西?才让他被你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知壑瞥了她一眼,“是你不会隐藏自己的恨意。”
“为何要隐藏?他能讽我,我便能刺他,才算礼尚往来。”
“我说不过你。”
谷中赤眯着眼瞧着越走越远的二人,对着身后的人缓缓道:“你便永远甘心不能正大光明地陪在心爱之人身边?”
楚琰依旧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他连正眼都不看谷中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