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处斜着贯穿整张脸到右嘴角,浅褐色伤疤凹凸不平,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撕裂伤,整张脸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他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
孟良此刻站在阴暗处,晃动的光影明明灭灭的跳动着,偶尔照料她的脸。不稳定的火光似乎将孟良的笑容也撕裂了,让她看起来面目可怖:“不如你展开讲讲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老子就放过你,怎么样?”
大师兄脸色也在同一时间变得惨白,他上前一步:“师妹,别太过分……”
孟良不笑了,垂眸看着他,神情冷漠。
孟良刚要说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他,他刚才空洞的眼神里骤然迸射出浓烈的恨意,像是野兽一样嘶吼道:“孟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孟良:“?”
孟良一脚踹翻他,在他胸口上又补了一脚。
那人呛住了,连声咳嗽喘不过气。
孟良从地上捡起刚才摘下来的几个锁灵环,一个一个套到他四肢和脖颈上:“少跟老子狗叫。老子还什么都没干呢,别撕心裂肺的好像老子刨了你家祖坟一样。”
孟良和那人此时互换了位置,那人被锁在了孟良终日被囚禁的地方,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一味的用蛮力挣扎,试图扑咬孟良。
孟良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旁观的大师兄:“这人疯了?”
大师兄脸色很难看,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孟良才不管这些,她学着那人平时的样子,吹了声口哨,惟妙惟肖。
果然不多时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奴隶打扮的人,那几人一见这情景,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孟良。
孟良指着地上的人:“你们别怕,这家伙现在戴着锁灵环,肯定打不过你们,你们大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所有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孟良催促:“抓住机会啊。”
还是没人动。
孟良扶额,无奈道:“好吧,他进来之前嘱咐你们怎么折磨我的,你们按照他的吩咐对着他多来几遍,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不许出错。”
几人终于得到了明确的指令,行动了起来。
有人去墙上摘下来了刑具,有人按住了那人。
孟良想了想:“今天的做完了,就重复昨天的,前天的,最好能把老子遭过的罪全在他身上来一遍。”
大师兄想说情,孟良冷冷看了他一眼:“还不带路?”
大师兄:“?”
孟良不耐烦:“不是要请我去万剑冢?带路。”
大师兄权衡再三,一咬牙,义无反顾的抬腿带着孟良走了出去。
孟良跟在他身后,头都没回,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一句:“看见了吗,‘宁华’这种人,能背刺我,必要时候也能背刺你。”
背后是对方撕心裂肺的惨叫,孟良被这惨烈的叫声勾起了回忆,可她当时的痛苦又有谁在乎。
惨叫中似乎含糊的混了一句呢喃:“……他是为了大义。”
孟良的声音更加冰冷:“他心里只有他自己。”
……
孟良跟着大师兄从扭曲蜿蜒的小道一路向上,走了十几分钟才绕出来,看见地平线。
原来这地牢竟然在深深的地底。
随着他们的远离,惨叫、血腥味、阴暗潮湿的空气都渐渐远去,被留在身后的是噩梦,走出来的人一身轻快。
外面居然正是清晨,朝阳冉冉升起,第一束阳光正洒在大地上。
站在地面上,她久违的照到了阳光。
孟良眯起眼睛,直视太阳,让金灿灿的阳光洗涤她一身黑暗。
她环顾四周,依稀认出这是丹宗后山林。
孟良:“天山派还有这么阴暗的地牢?”
大师兄本不欲回答她,可是孟良大有一副“你不回答老子就不走了”的架势,他只好快速简单解释道:“叛逃师门被捉住,别的门派派来的细作被捉住,或是犯了其他见不得人的罪,最后都是在这里处理了,尸体都就近埋在这里,给丹宗做了花肥。”
孟良这才跟着大师兄走,问道:“丹宗里万剑冢蛮远的,咱们怎么过去?”
大师兄默默无言的取出佩剑,孟良按住浮起的仙剑:“你御剑老子怎么办?”
大师兄:“我带你。”
孟良快被气笑了:“老子自己不会御剑吗?”
大师兄把剑递过去:“那你带我。”
孟良劈手夺过剑,属实是气笑了:“行。”
她跳上去,感觉扯到旧伤了,倒吸一口凉气,化为冷笑:“你别后悔。”
大师兄沉默着跟着站到剑上。
大多数修士御剑都是需要驱动灵力的,孟良属于极少数悟性高的,用剑时间长了,自然形成了剑意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