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放走刘兆后,这事儿就成了我的一块心病。私下里,我也曾调查刘兆,只是一怕打草惊蛇,二来也的确是没办法摆到明面上去。”
“直到一月前,才有了些眉目。老夫当时是下过死命令的,所以手底下的人也是花了不少力气。而老夫之所以那般生气,不仅仅是怕有所遗漏,也是为了给手底下的人讨个公道。”
越葭笑着点了点头,众所周知,何毅的父亲何老太公当年就是因为校事官进献谗言,最终落得郁郁而终的下场。
所以,他对为祸的校事官一直十分痛恨。
“但若是没有这番谈话,恐怕你便会认为是我怨恨于你,廷尉府也会觉得自己查了这么久,却被人抢了,而心生不满。如此看来,这些人定是算准了,想离间你我二人。”何毅有些后怕,但又忍不住好奇道,“可你既然知道是阴谋诡计,为何还要上套?”
“上套?有人给我送到心坎上了,为何不上套呢?”越葭故作轻松道,“那自然是得罪的人越多越好。”
她在心里苦笑道:她也不想上套,可要是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呀?看我笑话呀?”何毅瞬间没好气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想演得戏已经演完了,但却不能真的同君侯生了嫌隙。不然,这往后若有什么用得着廷尉府的地方,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越葭赶忙解释道。
而后她又补充道:“君侯可别忘了,你我若是离心,到底是哪方势力得利?君侯或许没有心思,但毕竟隔着血缘这层关系,人们往往会以常理而推之。而这世间大部分的事情,往往也都不会按照人心所想而走。”
“你就是只满腹坏水的小狐狸。”何毅笑骂了一句。他顿了下,手指搓了搓,眼巴巴地望着越葭,“那百花楼损毁的物件……郡主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呀。”
越葭被呛了一下,她没想到何毅还真的会提出让她这个小辈报销。
她把头扭到一边去,装傻道:“这屏风看着挺精美的,绣工不错呀。”
“郡主既然喜欢,我待会儿就派人给你送上到府上去。”何毅不依不饶的又把话题绕了回去,“那我这边……越氏好歹也是大乾排得上号富庶商户,总不至于缺这点儿钱吧。”
越葭舔了舔唇,干笑几声,没搭话。
富商就必须有钱吗?谁说的,她明明快穷死了。
“君侯可知,以怨报德么?”好半晌,何毅依旧是那副期望的眼神,越葭实在是无法忽略,只好循循善诱道。
何毅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君侯又怎么看待此等行为呢?”越葭又问道。
“那自然是不仁不义,不可取。”何毅回道。
“那君侯可认这次我算是帮了君侯一把?”越葭再接再厉道。
“那……自然是。”何毅算是听明白了,越葭的意思是说她都帮了你一把了,结果你还在为这点儿蝇头小利而钻牛角尖,那不就是以怨报德嘛。
“那我这不也是逼不得已,并非有心的嘛。”越葭有些心虚道。
屋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