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原因是因自己而起,也不好有什么显露,便强作欢颜:“这样吧,我给你写个字条,说不定以后会用得上。”
随即唤过伙计,借了纸笔,写毕交付孙贵。
二人又喝了会儿茶,感觉再无话可谈,便互相作别各奔东西。
心中烦闷,走路不觉带着点情绪,恰逢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砖头仔儿,便紧走两步抬腿就是一脚。此脚尚未落地,耳边立时传来一声女孩子特有的惊叫。
羽飞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手捧一个残破的青色瓶子正惊恐地立在侧前方不远处。
看得出来,手中瓶子突然莫名的遭此飞来横祸,让这个女子很是不知所措。一张带雨梨花似的脸上满是委屈和不解,惊恐之后就那么傻傻的、无助地站着,仿佛被猴子定住身形的仙娥。
羽飞此时已明白自己闯了祸。不过,由于祸及的是如此的一个无比柔弱的绝色女子,内心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迅速地整整衣冠快步上前,可等他站定在女子面前面对着一双惊异的水中精灵时,却又纠结于是行豪迈的、江湖儿女通用的抱拳拱手礼,还是该行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常用的一辑到地的拱手礼。
举棋不定的举措不但使他的行为看起来不自然,更连带地使他的说话也变得不那么流畅了。
他结结巴巴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不论多少钱自己都会毫不还价地赔付。
他的唐突出现使女子很是惊诧,两弯柳叶眉和一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很明显地泄露出她内心的想法,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里一连声的娇吐出几个“你”字。
所幸的是女子很快恢复常态,她静静的不失优雅地站着。等羽飞终于停止了动作,重新上上下下将他审视个遍,上前一步将手中瓶子赌气似的往他怀里一送:“先别急着夸口,把这个瓶子看清楚再说!...还不赶快接住!”虽然是负气说话,可声音煞是好听。
羽飞“嘿嘿”一笑,勉强定住心神,把手中瓶子颠来倒去地看了一遍。
造型一般、做工一般,虽说表面附着一层青色的釉子,但不是那种使人赏心悦目的青,而且,着色不匀、施釉不整、薄厚不一,不过,分量倒是蛮足的。
羽飞虽对陶瓷没有什么研究,但可以断定:这瓶子绝对不是官窑青花瓷。其实,就算是专为皇家烧造的贡品,要陪她一个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思忖已定,刚要“口吐狂言”,却见女子正用一副怪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不由改口说道:“请恕在下眼拙,还请姑娘明示此物价值几何。”
“不学无术之辈,”女子微微撇了下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排碎玉般的牙齿。“此乃无价之宝!”
“那请问姑娘是从何处购得此瓶的?待在下另买一个赔于姑娘如何。”羽飞强忍住笑,故作正色道。
“你这人...小心瓶子!”女子早已变了脸色,“世间如若还有第二个此等瓶子,谁还和你在此啰嗦!”想必此女子是修养极佳的大家闺秀,连发怒都能使人怜爱。
女子的这句话着实吓了羽飞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心里不由责怪女子“头发长,见识短”,遂缓缓开口说道:“不知此瓶出产于何处?即便烧造此瓶之人已不在人世,……”看到女子神色不对竟没了说下去的底气。
女子的一张粉脸早已变得雪白,返身弯腰捡起那几块残片,复转身再次来到近前,伸手小心地放进瓶子里:“小心着点儿!我懒得和你理论。走!找个行家教教你!”说完转身迈步就走。走了几步转身冲呆如木鸡的羽飞冷冷地道:“怎么着,你什么意思呀,难不成还想开溜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