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阿夭。”
两人并肩坐在曾经枕余山的山坡上,阿夭手中攥着一根细细的柳条,几下编成环,
“关关,”阿夭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轻声道,“我曾说过当天下第一很好的话,我希望关关当;要是会受伤很痛的话,那我还是希望关关健健康康的。”
“现再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她低垂着眼睛,神色温柔。
“什么?”桑溪玉有些诧异,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阿夭。
阿夭抬起头,将编好的柳条环带在桑溪玉的手腕上,一面轻声说道:“我希望关关为了自己而活,不要总是记挂着我,不要让我成为你的累赘。”
桑溪玉眉心一颤,她握住阿夭的手,急切道:“阿夭,你不要这么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
阿夭摇摇头,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说什么很有道理的词语,反正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只为了我而活,不要只想着救我其他的什么都不顾。”
“你要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爱吃的东西,自己喜欢的人。”
桑溪玉噤了声,打她离开桑家堡,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替阿夭求药,她拼了命地攒银子,走遍大江南北。她爱喝酒爱睡觉,不过是为了做梦,为了梦见阿夭,为了逃离这个让她不甚满意的现世。
她定了定神,心道,我想做的事情?
桑溪玉看着手腕上的柳条环出神,姚莲心和游跃安参加比试都是背负着宗门的荣耀和自身护佑武林的执念,十五娘习武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做的比男子更好。而她,她习武是为了不被人欺负,站到这里是因为答应温小八的一个承诺,她没有想过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是不是也想拿到长鹤穿云,成为天下第一,证明自己。
桑溪玉眼睛一亮,她陡然起身,
“我会,我会拿到长鹤穿云,我会证明自己,我爹娘做不到的,我桑溪玉一定会做到。”
“重新光复桑家堡。”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只要拿到长鹤穿云,她就是天下第一,桑家堡会正大光明地立足江湖之上。
阿夭坐在地上,双腿乖乖地弯起,她认认真真地看着桑溪玉,笑得很快乐。
她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像有一团云绪包裹着她。
“阿夭......”桑溪玉面色一变慌了神,她伸手过去想拉住阿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逐渐离去。
阿夭摇摇头,她的声音散在风里。
“关关我困了,要睡了,你该醒了。”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在桑溪玉脑海中消失,桑溪玉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眼前迷雾一片,似乎比昨夜跟浓了一些,桑溪玉搓了搓肩膀,她转过头,连身侧的树都看不太清。
她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登时感觉五脏六腑刀刮一般,即可俯下身就要咳出血来。看来姚莲心说的不假,这浓雾的确有毒。桑溪玉从身上翻出姚莲心给的药丸,往嘴里塞了一颗。
浓雾未减,桑溪玉辨不清方向,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唤着另外二人的名字,“阿莲,游跃安。”
没有反应,她又喊了好几声,知道一道微弱的声音回应了她。
“溪玉,我在这。”姚莲心气若游丝道,她还没来得及服下药,差点在梦里没能醒过来。
浓雾像是恶魔,要将在阵中的人通通吞食。
“阿莲,你还好吧?”桑溪玉摸索过去,伸手在眼前挥了挥,勉强能看清姚莲心的脸。
姚莲心抿了抿唇,摇摇头,她方才服了药,眼下已经清明许多。她带着笑叹息:“看来还是不能睡太熟,差点没能醒过来。”
见她安全,桑溪玉松了一口气,却听姚莲心猝不及防开口:
“跃安呢?他在附近吗?”
她们两个在眼前抚了抚,直到面前那一方小天地浓雾散开些许,能够视物。
姚莲心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她们昨夜围着的那一小团篝火已经熄灭,徒留一地漆黑的狼藉,而游跃安正歪倒在地,双目紧闭,唇瓣发紫。
“跃安!”姚莲心俯下身,使劲摇晃着昏迷的游跃安,不停地重复,“快醒醒,快醒醒——”
可是游跃安就像是睡死了,怎么摇也摇不醒,姚莲心急得满头大汗,这样下去可不行,雾中有毒,若游跃安沉迷在雾中不能醒来,恐怕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桑溪玉看着地上的二人,拧起眉心,良久她抽出身侧长剑,朝着姚莲心道了一声:“阿莲,让一让。”
姚莲心看着桑溪玉和她手中的剑,顿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不由得退开些许,狐疑道:“这样能行吗?”
桑溪玉握紧了剑柄,道:“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在林子里。”
她抬起胳膊,手起渐落,避开筋脉在游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