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如何?”
“香香”,是君泽今晚亲耳听到姜恬叫出的第三个青楼女子的名字。
明明就在刚才,姜恬还说他很认人的。
君泽微微蹙眉,反手握住姜恬的手,把姜恬的手紧紧捏了捏。
姜恬醉得似乎被君泽捏了手都没有感觉,他一手拉着君泽,一手提着皇帝削铁如泥的青虹剑,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房门外守卫重重,却只见姜恬一步一摇地走出门来。
一手牵着皇帝,一手提着剑。
守在门外的周将军吓了一跳,想让禁军上前围住姜恬,却被君泽的眼神斥退。
姜恬拉着君泽到院子里,按着他坐在院里的凳子上,又走出去一把拉起周将军,把他也按到了凳子上,还热情地照顾周围的禁军:“来来……都来坐……看我给你们舞剑。”
周将军被姜恬按在凳子上,为难地看了看身旁的皇帝。
皇帝正认真地看着姜恬,却是姜恬最配合的一个观众。
连皇帝都这么给面子,周将军也不敢拆台,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凳子上观看姜公子的表演。
姜恬已经醉得很厉害了,本就没法平衡的身体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再加上手里还握着一把剑,看起来歪歪斜斜地随时都要倒下去,他却又奇迹般地自己站住。
亭中月光如水,溶溶照在他身上。
周围有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他却从容又自信,提着剑一步一踉跄慢悠悠地走到庭院中央。手里寒芒晃悠悠地跟着他似稳非稳的步伐一动,宛如喝醉了的流星刮过夜空。
这一剑,四野为之沉寂。
方才还嘻嘻偷笑等着看姜公子笑话的人,忽然笑不动了。
他身形如玉山将崩,看似倒下之前却又每每能稳如磐石,令人虚惊一场。剑招似乱,乱里却有奥妙无穷,一招一式都好像要索人性命,到了人前又巧妙地转弯绕过,令人冷汗淋漓。
醉的不仅是他,醉的还是围观他的所有人。
他唇角的笑意如诗一般动人,一双醉眼惺忪,目光里却酿了星河几千万里深处仙家的酒。
那眼神斜斜睨来,九天上仙家用星光酿的美酒就化成海棠色的星芒一泻入人心底,洞穿灵魂。
只看一眼,竟然跟着醉了。
方才还硬着头皮坐立不安的周将军,已经忘了坐立不安是什么,眼睛里只剩下立于中庭的人。
方才不敢上前围观的禁军,此刻也都站着看直了眼睛。
君泽的目光,也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看。将企图侵吞霸占的锋芒暗藏,只留下三分温柔在眼里。
忽然,一名内侍神色匆匆地从门口然来,对君泽耳语几句。
君泽的目光一紧,立刻起身。
“哎,不要走。”姜恬连君泽起身,立刻追上去拉住君泽的手,笑道,“怎么?我舞剑不好看么?”
“阿甜。”君泽紧紧握住姜恬的手,看着姜恬说道,“我喜欢看。但是如果等会儿有人要带你走,阿甜会不会跟她们走?”
姜恬问道:“他们?谁呀?”
“你先藏起来,好不好?”君泽拉着姜恬,要往屋子里推,说道,“等她们走了,我再看你舞剑。”
“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把他们都叫进来看……岂不是好?”姜恬哪里肯去屋子里,他拉住君泽,冲门口喊道,“别客气,进来……今晚我请。”
“陛下。”姜恬喊罢,门外传来一名老太监的声音,“太皇太后说,请您立即开门。”
君泽点了点头,园子长年封锁的门被打开了。
姜恬抬眸往门口去,只见周太后走进门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君泽忽然神情有变,他心里就猜测是太皇太后。但君泽显然是不愿意放他走的,他若不找借口跑出屋子来大喊大叫给太皇太后听到,君泽恐怕能把他藏在屋子矢口否认他来过,要悄悄地关他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周太后一见他眼眶都湿了,连忙走上前来拉起姜恬的手,责备道:“你呀,就趁你娘子转身端个茶的功夫,你就乱跑。”
“怎么这么大了还不让哀家省心,若不是哀家看见外面树上挂着这块玉佩,穗子还在夜风里晃,得多早晚才能把你找到。”周太后把姜恬拉到自己身边来,亲自把一块带着五彩穗子的玉佩系在姜恬腰带上,又对君泽责备道,“他在你这里,你怎么也不来回哀家一声?”
君泽只能认错:“是孙儿一时疏忽。”
“你休拿话来支吾我,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周太后对君泽说道,“我知道这里你是下过令的,不许进来的外人活着出去,你是故意不告知哀家。”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他,哀家若是不来,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君泽连忙赔罪,“孙儿不敢。”
周将军连忙替君泽解释:“启禀太后,是姜公子要舞剑给臣等看,这些人都是姜公子自己拉来围观的。”
“他喝醉了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们不拦着,反而一个个都站着看热闹。还不把他的剑取走?”周太后命人把姜恬手中的剑夺下来,还到君泽手中,问道,“哀家现在要带他走了,不知皇帝可答应放行?”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