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拉拉扯扯有说有笑,只是看了一眼,又仿佛不在意般避开,将一贯的假笑挂在脸上。
姜恬自然是不能怠慢他,让门上小厮进去禀报自己回家。因为君泽也在身旁,又特意嘱咐过不要声张,因此不曾提起。
穆国公早就听闻门上小厮禀报姜恬回来,正带着一群舞文弄墨的清客相公们在花园中吟诗作赋,喝酒吃肉。听闻姜恬回来,并不多做理会,只让姜恬来花园里相见。
穆国公对姜恬本没太在意,猛然见了姜恬身旁通行的君泽,连忙起身走下堂来迎接。
他还没来得及下拜称呼,君泽已经抢先作揖,对穆国公轻声说道:“国公不必多礼,小侄早就听闻国公风雅,家中常时高朋满座,故而今日叨扰,想见识一二,切莫扫诸公之兴。”
穆国公连称“不敢”,忙请君泽到花园中水榭上同坐。因君泽有心隐瞒,只与诸位清客相公说是世交之子,请大家不要拘束,还和方才一样各显才华就好。
这些清客文人长年依附权贵,甚通人情,拥着君泽一口一个“小友”,把君泽从头到脚,从外在到内在通通夸了一番,从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又到一看就有学问,听得姜恬在一旁憋笑。
这些人自然不敢冷落姜恬,拉着姜恬也一起坐下。
一群老男人在场,又都是附庸风雅之辈,姜恬先让侍女带君策回去休息,自己和君泽一起陪这群人吟诗作赋。
姜恬心中隐隐猜到了,君泽这样不许通报微服私访,大概就是为了突击检查。他已经不满足于眼线和暗报,要亲自看一看自己和父亲平日里究竟在做些什么。
下一步打算对自家如何动手,就不得而知了。
君泽拉着姜恬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姜恬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来府上骗吃骗喝之辈,因此很少出来见这些人。每次就算穆国公要他来陪客,他也都是只管自己吃东西,基本不插几句话有时候忍不住插话,也都是拆台的,穆国公也不爱让他来了。
此时因为陪君泽坐着,他只低头吃东西,也不说话。
清客们不敢冷落姜恬,纷纷给姜恬敬酒,夸他长得好看,因为姜恬平日里颠三倒四,他们也实在是想不出姜恬有什么内涵可以夸赞。
在座的清客们但凡劝酒,姜泽通通都替姜恬挡了,自己喝下,回头对姜恬轻声说道:“你身子不好,以后不要饮酒。”
姜恬点点头,心道君泽此人假仁假义真是虚伪。
聚会说是饮酒作诗,自然也是要作诗的,尤其是还有新客到来。
席上给客人把盏倒酒的是两名美貌姬妾,一名文人看看眼前的美女,如痴如醉,举着酒杯起身道:“今日良辰美景,又如此欢乐,不如我先作诗一句,诸位一起联句可好?”
众位文人墨客纷纷叫好,两名陪客把盏的姬妾笑道:“诸位相公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么说来我们今日又要大开眼界啦。”
那名起头的文人捋了捋胡子,先慢悠悠地摇头晃脑吟道:“酒宴之上有好友。”
“好!好!戴相公不愧是长安街鼎鼎有名的才子,写的诗真是太高雅了吧。”一旁把盏的美女连忙给这位戴相公倒酒,“快请喝一杯。”
姜恬转头看了君泽一眼,讪讪地笑了一下。
穆国公平日里虽号称“以文会友”,但是真正有学问的人谁搭理他,在座这些人都是附庸风雅之辈,文化水平其实烂得要死,也就哄哄穆国公这种没文化的武人。
作诗作出这等水平的开头,只要读过两句书的人都听得出来多没文化,甚至连诗词的格律都没有。
君泽身为天子,什么文人墨客才子状元没有见过,听到这种水平的诗作,估计君泽心里已经笑死了。
君泽见姜恬和自己笑,微微勾起唇,和他相视一笑。
这些人代表的毕竟是穆国公的面子,他自然只会一笑而过,不会拆台。
那边文人雅士们作诗作得热热闹闹,都联句了一轮,见君泽和姜恬都没发话,哪里敢冷落了他们。戴相公又连忙来喊君泽:“小友文质彬彬,必有佳作,快来和我们一起,吟诗一首。”
君泽也不扫兴,竟真的随口陪他们吟了两句。
他自然不会做打油诗,虽不是旷世佳作,但因从小饱读诗书,作诗也是格律齐整,用词典雅。
君泽拱手道:“班门弄斧,让诸位才子见笑了。”
“哎呀呀!”把盏的美人连忙夸赞道,“这么高深莫测的句子,我们真是听都听不懂。这位官人太有学问了,写的诗真是深奥啊。”
“高雅,高雅啊!”另一位美人连忙给君泽倒酒,笑盈盈满面春光,“官人把众位相公都给比下去了,应该让在座的相公们全都罚酒一杯!”
“小友年纪轻轻,有如此学问和才华,真乃是旷世奇才,令我们这些虚长年岁之人甚是惭愧,我等确实应该罚酒一杯。”在座的清客也都十分敬佩君泽,说道,“还请小友以后常来聚会,指教指教我们才好。”
一位美人笑盈盈地看着姜恬:“二公子,就差您没作诗了。做不出来,大家可是要笑话的。”
“作诗没意思。”姜恬一向不会驳了美人的面子,他起身道,“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