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我,最讨厌她了。”
“和那个装作无害的水母不一样,她这样的滥好人真的非常容易被骗的团团转。”
“所以,埃内斯托,无论你想用怎样的盛典留下我们存在的证明,无论政变的理由多么正义,我都不会让你们伤害她的。”
埃内斯托沉默地伸手摸口袋,摸出烟却塞回去。不经意转头,恰好瞥见少年发红的眼圈。
“人类真是非常奇怪啊。对于重要的事情总是三缄其口,彼此怀有的心意却只字不提。欺骗会因为善意,甚至连逞强都是软弱的体现。”
水月的脸庞流露出少见的透明般的神色,他仰起头,仿佛透过天空望见大海。
他语气舒缓地陈述着事实,“所以并不抱有一致的族群意志而千差万别的利益,却又彼此理解和结盟。就连各自的宏伟愿望都背道而驰。”
“这是天真吗,还是说锐利的武器呢。”他忽而收回目光,笑着对陈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次大赛会很好玩呐。”
“……那,你的立场呢。”陈挑眉,一只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水枪。
“到现在退场已经不可能了吧。”水月倒是完全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顺便岔开话题,“相反,对于你们追查的事情,我也想帮上忙。”
“毕竟……那两个人在某些方面,还真让人放不下心啊。”
“你应该不是多索雷斯本地人吧,”林雨霞两手抱胸,同样目视前方的靶子,看少女还在发呆的样子,又说:“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不错的工作。”
“……多谢您的好意,但不必了,我放不开。”埃列什基伽尔回过神,“我听埃内斯托说,您和陈sir是刚到没两天的贵客,没想到已经对这里这么熟悉了。”
“我在龙门就对灰色地带的事务熟悉。”林雨霞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并没有否认,“要查案,自然是越快融入越好。你小小年纪,心思倒蛮细的。”
“您过奖。林小姐雷厉风行,想来很快就会如愿获得进展。”
“托你吉言。”
你来我往后短暂的沉默,让人窒息。
陈晖洁这个一根筋,行事风格太过直来直去,自己现在手底下又都是些不中用的小喽啰,这个女孩或许能成为不错的帮手。林雨霞这样想着,心里下定主意邀请:“来我的赌场坐坐?”
埃列什基伽尔微微扬起眉毛,她想了想,便松松爽爽地跟其他几人说了一声,跟着一起去了林雨霞的地盘。
街角的酒吧赌场。
肮脏的酒吧台面还沾着色泽新鲜的血迹,两天前还是这里老板的男人顶着还没消下去的大包点头哈腰。
“老板,您回来啦!今天带朋友来玩吗?”
林雨霞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对埃列什基伽尔说:“会打牌吗?”
“会。”
“正好。你们都离远点,我和她单独聊聊。”
手下人很快送上冰镇饮料和纸牌,埃列什基伽尔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看林雨霞亲自洗牌,动作熟练无比。
是类似□□的玩法。埃列什基伽尔谨慎的观察着对方的出牌,心里默默算着。
牌堆中的数目有限,几番出牌跟注下来,要推断对方的手牌并不太难。
预想的终局点,她把手里的牌面摆在桌上,对方却拿出了预料之外的大牌。
“水平不错,但你漏算了对手的手段。你是通过什么方法确保自己能赢的?”
林雨霞重新靠回沙发上,端起已经缀满水珠的玻璃杯啜饮一口问。
“公式。”埃列什基伽尔耸耸肩,“我兄长的一个……一个在赌场赚翻了的同学,告诉过我非常简略的万能赢牌公式。”
“你很聪明。”林雨霞说。
“那个人才是绝顶天才,我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林雨霞不置可否,“和我一起查案吧。”她说,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我和陈晖洁是坎黛拉市长的贵宾,哪怕遇上麻烦也不用担心无法脱身。事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如果你担心会牵连你的朋友,我可以让手下人尽可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源石回路和□□走私案依旧真相不明的情况下,谁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林雨霞在赌对方是否有胆量接下,却见对面的少女似乎无奈地一笑。
“我倒不会因为这事紧张……他们的安全什么的。”
“就算真遇到危急的情况,暂且撇开他们的实力不说……”
“无所谓遇上什么人,毕竟,我会出手。”
她修剪整齐的指尖慢慢推出一张纸牌。
林雨霞眯起眼睛。
这是和她刚刚一样的藏牌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