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桌椅为界,拉面店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领域。靠窗的公安一行人站起身严阵以待,帕瓦和电次兴奋地对那个□□子弟拳打脚踢。早川秋点着烟,在旁警戒准备随时召唤狐狸。而在靠近楼梯的另一侧,石川遥孤零零地站在父和母之间,被称为自己生母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观察状况,平日里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父亲,此刻露出隐忍的愤然。
这副模样的他,令石川遥感到陌生。
焦虑和尴尬令她蜷缩起手指,那两人之间的状况只能用冰冻形容。
刚刚,那绝对是骗人的吧……自己不是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吗?还有无名英灵又是怎么回事?参加过圣杯战争的自己可从来没听过啊!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是有母亲的。这就是方才摆上台面的、无可置疑的事实。
“为什么?”她不自觉地问出口。
“为什么你会成为英灵?”
女性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以我的生平和事迹,可以说远远够不上成为被人传颂的英灵。”
“但是,只要以自己死后的劳动为条件和人类抑制力签订契约,就会成为人理的代行者,作为历史阴影中的推动者继续活动。同样的,也能掌握一些能力。”
她张张嘴,不知名的情感与期待堵塞在胸口。
她在心里不知为何期待起那个女人说出“为了帮助你”或者“让你平安无虞长大”的话。
“为什么?”
“为了,能够再次见到我信奉的神明。”
她站在原地,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
女人继续说:“只要作为无名英灵无限地存活下去,总有一天会到达与艾蕾什基伽勒相逢的命运。”她直直的看向石川遥,“原谅我吧,我深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能对亲生孩子说出这种话,你还真是偏执到可怕。”金先生冷哼一声,端起咖啡靠近嘴边。蒸腾的水汽模糊他的眼眉,使他的五官变得模糊而脆弱。
“彼此彼此。”女人说,“你为了恩奇都,比我更夸张的事也做得来。”
金先生脸上的神色变成了彻底的冷漠。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说,“你到底因为什么生下埃列什。”
“因为预言。”
“预言告诉我,我生下的孩子会和冥界女神有不解之缘。”
“所以,为了艾蕾能有所托付,必须要创造出本不存在于历史的人。我思考了很久,只能靠自己了。”
什么啊。
石川遥想,原来自己才是为了明确目的创造出来的。
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才诞生于世。
外界的喧闹变得很远,她茫然地转过头,蹒跚地走下楼梯。
有谁期盼过的我的存在吗?她问自己。
楼外的惨叫和兵器相击声由远及近,她抱着逃避和呼吸点新鲜空气的想法,来到街道上。
“咚。”
一个人头,像瘪下去的皮球砸在门框上。她茫然地抬头望去。
烈日炫目,身材高挑挺拔、单眼持刀的成年女性正一挑多且压倒性占上风。流畅而强力的动作像电影中暴力美学的场景,击退一面包车的人后,她转头看向石川遥。
杀气四溢的目光,在触及她的一瞬散漫开来。
归刀入鞘的声响极轻微,仿佛风吹过一片树叶。荷尔蒙扑面而来的成年女性对她伸出手。
“你好,你就是埃列什吧,我是你母亲的朋友光熙。”
石川遥问:“我母亲和你提过我?”
同时伸出手,握住对方干燥而沾染些许血迹的手掌。
“是的。”
她补充道:“她不会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情。”
自己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石川遥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我只是觉得,如果父母从不相爱,我的存在也就变成了谎言。”她故作轻松地摊开手强颜欢笑,感受着空荡荡的风从掌心飘走。眼睛从这一刻开始想哭了。
“光熙?”姬野念叨着这个表情,脸色忽然严肃。
“师父当初的搭档,后来逃去中国当恶魔猎人,原来就是她吗?”
身后满嘴“□□是必要之恶”的□□子弟,被击中关键部位手捂裆部青筋爆出,他跌跌撞撞奔向墙角,大喊道:
“别过来,我的能力发动后你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远隔几张桌椅的金先生和无名女士只看了一眼,就不咸不淡地重新开始话题。
“她过得还好吗?”
“如你所见,在强运加持下跌跌撞撞来到今日。——我承认儿时确实没有尽到监护人的职责。”
“无所谓。自从她小时候迷失在时空乱流之后,我就会定期偷偷去看她。”
“?”
“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