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一样清澈,又带着远古的魔法。”
“不好意思,想起了别的事。”
再说,我也不喜欢他刻意把我塑造成需要依赖别人的藤萝。谁说“脆弱”就是我“该有的样子”?但解释这些,这个年代的其他男人通常也听不懂。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未婚夫。”我举起另一只手,亮出订婚戒指。
“早该注意到的。”弗拉维奥说。他脸上已经恢复常态,也不再提刚才的话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问。
“很好的人。”
这似乎太简单了,不像个回答,我又追加道:“他在隆美尔将军身边做参谋,人很聪明,但是又——”
——很傻?
我怎么会想到这么矛盾的形容?我几乎失笑,可是,他真的是那样的。
在我面前他说话从不卖官司。你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心里怎么想,就会怎么说。他不操纵话题,刻意在人前塑造自己的形象。如果他隐瞒了什么,也是为了让我不要担心,而不会借故夸大自己的功劳或伤痛,引人牵挂。他会默默把事情抗起来。
“总之他既是我爱的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懂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懂了,爱一个人时并不会经常总结对方身上的优点,按照这些优点清单来爱,而是觉得哪里都很好。
我的目光越过几株橄榄树顶,投向夜空。一颗东北方的星星急促地闪烁了几下,就像一个急于说话的人发出的信号。
“我知道了,我也很想你。”我轻轻在心里说。
这天晚上,我在梦里见到了阿尔伯特,他带着我跳舞,我似乎被他抱起来旋转。
旋转着,旋转着,他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一阵强烈的孤独袭上|我的心。
我再次想起,父亲已经离我而去。
虽然在外面表现得很平静,但内心深处毕竟埋藏着情绪。弗拉维奥说得并不错,只是,他还不够格做我倾诉的对象而已。
心中的遗憾和不舍蔓延开来,我在梦里是一片虚无,没有身体,没有形象,只是一团纯粹的悲伤。
四周在旋转,好像乘坐在风的中央。
哦,是我在跳旋转舞。
当情绪随着旋转一点一点地散去,白天听过的句子被梦中无形的歌者唱出来:
“太阳落下,月亮落下。死亡和离去毫无关系。”
接着,是从未听过的曲调:
“倾听自己,看见光芒,
追随这道路的人,不会一直悲伤。”
……
我忽然明白了我该做什么,这就是沃里斯最近一直希望得到的那种答案。
“我终于在梦中得到了启示,”第二天我对沃里斯说,“这一次去大金字塔,我也要躺在石棺里,体验启蒙。”
他脸色很差,但十分高兴:“是的!我也有过这种一闪而过的想法。既然你也得到了启发,我想就应该是这样。”他捂住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也红得厉害。
我摸了摸他的头,又发烧了。
“我今天感觉不太好,可能我们得再试一次治疗。如果你状态还不好,我也可以继续服药。”他说。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经过昨天梦中的提示,找到方案以后,我内心轻松多了,相应的能量也充足。
我再次观察沃里斯的灵体,越看越是惊奇。不但之前帮他调整的第一二脉轮恢复了原本的问题,整个灵体外面也罩着一层黑气,这黑气在头部附近积集成一个浓密的黑色斑点。
“你昨天做什么了吗?”
“没有。我昨天一直在这里休息。”
那就奇怪了,没有理由啊。
我先像第一次那样,给他的脉轮充能,调整一些歪斜的脉轮。这次没有用掉太多能量,我才明白第一次消耗过大,也是因为从第一到第七轮逐个扫描寻找问题的原因,就像做全身检查需要很多时间一样。这次“直奔主题”,反而好得多。
前三轮都调整好了,看起来蓝莹莹的,转动得很活跃。但是我的意念刚一撤离,那团黑气就跑过来罩在了脉轮的“喇叭开口”附近。于是脉轮“呼吸”的能量气息中,就带了这些黑色能量。
问题还在这股黑能量里。我静了静心,加深状态,去到他头部的黑色能量斑的附近。意念去连接那个黑斑。
一股强烈的排斥情绪蜂涌而出,我仿佛听到一大片嗡嗡声,像黄蜂的叫声。果然,视野里真的出现一片蜂,它们飞走以后,黑色的团块小了一点,但还是有个密实的内核。
我继续放空自己,深|入那个核心。视野再次改变,我看不到沃里斯的人体了,我看到的是一个卵圆形的能量蛋,在蛋的外壳上,附着一个巨大有翼的黑色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