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医生表现出不以为然,我继续说:“不是说你们有意识地这样想,也许只是内心隐约、不知觉的感受,即使这些,也会让敏感的沃里斯状态下降。不过,我也会向他解释,希望他理解你们。毕竟没有验证过,你们产生怀疑也是理所当然。”
“对啊,结果还没出来,让我们怎么相信?”那两个年轻医生开始点头,看样子进去查看环境的就是他们了。
后来,我得知这两位医生是沙医生带的博士,在医院做脑科实习生。最终,决定由我取代那两个博士生记录和确认结果。
当我终于进|入观察室时,沃里斯坐在桌边冥想,根本不理我。刚才跟那帮人沟通,花去了近一个小时。
“我以为你要跟他们开餐会呢!”他睁开眼说。
我太难了,协调好那一方,沃里斯又有了情绪。
“不取得他们的信任,只是强行规定只有我进|入这个房间。他们还会产生怀疑,认为我们联合作弊。这些想法的能量,也会影响你的实验呀!”
沃里斯呆了呆,“我……误解你了。人类之间相互理解,真是太难了。”他叹息,“都是那帮人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你才要这么辛苦去说服他们。”
我也跟沃里斯冥想了20分钟,因为实验前那些准备工作已经让我觉得“意识疲惫”了。
准备好以后,沃里斯拉了房间里的绳子,隔壁有了铃响。
沃里斯闭着眼睛出神。
“红心A,方片8,黑桃 K。”沃里斯说,我记下来。
就这样,5次以后,我们拉两下铃声,休息一会。期间到下午5点时,有一次长时间的休息,那两位年轻医生说实验结束后想请我吃饭,希望我讲更多超心理学实验。
“我们的实验还有几次没有结束呢。”沃里斯皱眉道,那两名医生讷讷地没敢再说话。
沃里斯回了观察室,我喝了杯水也跟着进去。
“你同意他们了吗?”沃里斯问。
“没有,之前那一小时,该说的已经说了。再说,他们又不是真的想了解超心理学。”我笑道。那两个小伙子的心思,到也不难看透。
“原来你知道,”沃里斯抱怨,“他们的意愿不纯粹,之前质疑我就算了。现在在做实验期间,却借着了解知识,约姑娘吃饭。说实话,那两个家伙对科学的专注精神不如沙医生,更加远不如海森堡教授。我一直没有从海森堡教授那边接收到不良的能量干扰。”
确实,也许这就是海森堡身为顶极科学家的原因,他做任何事都非常专注,心无杂念。就是这种状态,使他在我们的感知中拥有纯净稳定的“能量”。
最后再做两组就要结束了,沃里斯拉了铃,告知对方开始摆牌。
“梅花6——”
我刚记录下这个结果,不知什么,从这个结果上却产生一股能量,把我的意识整个带离了当下。沃里斯后面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我来到了一个简单的会客室。
壁炉旁边有半面墙上都是黑板,上面写着复杂的数学或物理公式。中央的棕色皮质沙发椅上坐着两个人,正在一边玩扑克,一边谈话。年轻的那个正是海森堡,他手里只剩下一张牌。
“沃纳,我的建议你是否再考虑一下?”那个头发花白,脸有点长的年长者说。
“老师,我很抱歉,我必须留在德国。”海森堡说。我猜想那是他的老师尼尔斯·玻尔,同样伟大的物理学家,量子力学的奠基者之一。
“所以你的决定,就是留下来帮助讷粹?”玻尔声音变得严厉。
海森堡在座位上欠了欠身,显得非常不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很希望德国能拥有自己的科技,我不想看到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去了美国。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帮助讷粹——”
“可你现在是他们原子研究的带头人!”玻尔把手中的两张牌都丢到了桌上,表情极其愤怒。“他们迫|害各个大学的科学家,连爱因斯坦都不得不离开。整个欧洲的科学研究,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盛况!他们让物理学倒退,让人类文明倒退!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我明白,”海森堡眼睛里几乎含着泪,“但这里是我的国家,老师。”
“这个国家已经被那粹污染了。”玻尔敲着心口,痛心地说。
“但是这个国家的人,他们还没有完全被污染。老师,请相信我,无论如何,德国不会造出原子武器,德国不会毁灭世界,请你相信我。”
“可他们已经侵略别的国家了。波兰、丹麦、法国、比利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国家会被占领。”
“但德国并没有在这些国家制造恐怖,他们会逐渐允许那里的学校继续原来的研究——”
玻尔眼中流出越来越浓的失望,“你甚至已经开始为他们辩护了。那些人不但污染了德国,也污染了……你。”他站起来,没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