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什么?”他稍稍意外。
“大量实验,需要很——久,是不是?”我加重了声音,“甚至持续好几年也不一定能找到?对吗?”
“对。”他眼睛亮亮的。
“您在我父亲墓前问过我,他是否研究出了什么。我想,有些事本来是有意义的,但在特殊的时候,它就不一定有结果。”
海森堡赞许地看着我,也许他并不指望我能明白,但现在明白了,他愿意和我说得更多。
“你还记得上次离开时,我提到矩阵吗?”他拿出一些扑克,摆出一个4x4的矩阵。
“在一个矩阵中,——当然,我说的不是这么小的矩阵,是那种巨大的、有几百万向量的矩阵,有一些向量是位于关键位置上的。”他飞速地移动着矩阵中扑克的位置,似乎遵从着某种计算规则,最后大部分扑克都被扣了起来,只留下对角线上的扑克是正面朝上。
“您瞧,经过矩阵变换,这些扣起来的扑克数值是零。它们是不会对矩阵产生重要影响的,而这些对角线上的关键数值,代表着这个矩阵的本质。它们很关键。您明白吗?”
他这些话涉及了矩阵运算的一些复杂过程,但我听得懂。因为他不是在讲计算,而是在表明自己的选择。他仍然小心,没有明说,因此使用了他自己的暗示。
“所以那些关键……向量,就不能取一些对整体矩阵有损害的……值。对吗?”我试着用他的术语说。
“是的!”海森堡展开大大的笑容。
“请相信我,德国不会制造出原子武器。”幻相中他的话在我意识中响起。
他留在德国,是为了保存这里的物理学研究,而不是为了研发有利于纳萃侵略的成果——任何成果。
所以,他才会让我们去研究材料,这也许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也许不是,但它会耗费大量的时间,那么它就是目前“最适合”的方向。
“和矩阵中一个最重要的向量沟通,收获很大。”我走到海森堡面前,和他握手告别。
小桌上还散布着一些扑克,有一张倒扣着的牌看起来有些“特别”,不知为什么,它好像在招呼我把它翻开。
我照做了。
果然,梅花6。
“没错,就这个最重要的向量。我相信,这个向量没有被‘污染’,您的导师终究会明白的。”
海森堡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惊,进而从这份震惊中,又生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明白我和沃里斯的能力是真实的,而这种力量如果通过仪器来实现,将具有巨大的威力。它可以用于帮助人类,也可以用于危害人类。
他太清楚这一点了,因为他手中掌握着的,也是同样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