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男人眉头越皱越紧。
“不许哭!”许是纪云儿的抽泣声让男人心生厌烦,男人冷声呵斥。
一想到自己只身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举目无亲、毫无所依,纪云儿的心里拔凉拔凉的,边上的人还不许她哭,她别提有多委屈了,顿时哭得更起劲了。
“够了。”男人又发话了。
可是纪云儿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抽泣着。
“如果……”男人无奈,“如果姑娘不嫌弃,去在下府上暂住几日吧。”
“好啊。”虽然喉咙有些沙哑、哽咽,但纪云儿答应得非常之爽快,暗自庆幸顺利完成抱大腿第一步。
男人可能没料到这女人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客气,轻咳了两声道:“在下司徒渊,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纪云儿。”直到这会儿,两人才进行了自我介绍这一环节。
“咻!”司徒渊吹了声口哨,立即有一匹枣红色的马儿从小山丘的那头欢快地跑来。随后只见他执起缰绳,翻身上马。纪云儿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看着一马一人犯了难。
司徒渊向她伸出了手,纪云儿只得握住他的手。两只手刚一碰上,纪云儿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拽上了马背,瞬间就落在了司徒渊的身后。待纪云儿的双手环住司徒渊的腰,马儿便撒开腿向东奔腾而去。
“那个,司徒渊啊,你可别和别人说我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呀。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呀!”马背之上,纪云儿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悄悄嘱咐道,她可不想自己刚出场第一集就被人当异类给诛了。
“嗯。”司徒渊在前头应了一声。
用古人的计时方式,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绿意盎然的郊外风光就逐渐被熙熙攘攘的市井生活所取代。纪云儿仿佛自己来到了古装戏的片场,进入城门之后,烟火气息便扑面而来。叫卖声、嬉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有人身穿着粗布,有人身着华服,纪云儿左看看、右瞧瞧,研究着这儿的衣服到底像宋制还是像明制。
纪云儿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路上都在马背上东张西望。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门上的牌匾时,司徒渊就驾着马儿长驱直入。明明门槛那么高,可马儿却一跃而入。想必这个司徒渊是一个不守世俗规矩的人。
“竟然是豪宅啊!”纪云儿在心里默默感慨。一进、二进、三进……这院子得有多大啊。司徒渊一直将马骑到了马厩,一个小厮立即上前牵马。那小厮牵着马儿,余光却忍不住得朝纪云儿脸上瞥。纪云儿觉得那人的下巴都要快掉下来了。这时又来了两位小厮,也是同样的表情,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滚过来扶!”司徒渊大声呵斥。
马背上的纪云儿一惊,这嗓门比刚刚叫她别哭时可凶多了。
小厮们战战兢兢地上前,纪云儿搭着他们的肩膀,翻身下马。
“带这位小姐去西厢房,好生伺候。”司徒渊又开了口。
“是,王爷。”小厮喏。
“什么,你居然是个王爷?”纪云儿惊呼。她隐约感觉司徒渊给了她一记白眼。翻身下马后,他便独自走了,留下呆若木鸡的纪云儿,不停地重复着“王爷”二字。她伸手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两下,她前面明明就看到了他腰间的金蟒图腾,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捡到了一张身份如此高贵的饭票。
“这位小姐,请随奴才去西厢房吧。”有位小厮见纪云儿原地不动,只得轻声提醒。
“哦,好。”纪云儿回过神来,跟在小厮身后,向西边走去。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们王爷今年多大呀,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此时的纪云儿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奴才青竹。王爷今年二十有二。除了皇上、晋王爷、长公主……奴才不清楚王爷还有哪些亲人。”这个叫青竹的小厮到是知无不言。
“那你们王爷结婚了吗?”纪云儿继续打听。
“结婚?姑娘问的是王爷婚否?”小厮问道。
“对对对。”纪云儿一个劲地点头,万一人家老婆比较泼辣,自己和王爷同乘一骑招摇过市,还要在王府借宿,直接就会被当成情敌了吧。好怕怕呀!
从马厩走到西厢房,也花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纪云儿了解到了她现在所处的南越国的皇帝司徒津是位而立之年的年轻皇帝,和司徒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司徒渊排行老四,因为战功显赫,被封为雍王,也是唯一留在帝都的王爷。让纪云儿好奇的是,司徒渊这个年纪在古代算大龄男青年了,早该是儿女成群的年纪,可他居然还没有娶媳生子。青竹解释说,司徒渊长年征战沙场,原本是和西楚国的长公主定了亲,可因为司徒渊的母妃在一年前病故,他坚持要守孝三年,就给耽搁了。
今天恰逢是他母妃的祭日,所以司徒渊才会一个人去城郊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