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郊区的田地里。
远远望去,都是一片土黄色,唯一一点绿意,大概也是远处山上的那些树顶的绿叶吧。走近一看,土壤龟裂,枯死的作物卡在土壤的缝隙里。纪云儿觉得眼前这幅景象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看着司徒渊那越来越黑的脸,陪同前来山前县令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可司徒渊第一个喊的就是他:“赵普是吗?”
“是是是,小的是赵普。”
“如此严重的灾情为何迟迟未报?”司徒渊嗓音不大,语速缓慢,但每吐露一个字,都让一旁的赵普抖上一抖。
“王爷冤枉呀!吾等两月前就上报了朝廷,朝廷也拨付了两百石粮食,可那些粮食米糠混杂,没有多少是能吃的。”赵县令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接着说:“这次王爷能来赈灾,真是给我们山前县百姓莫大的鼓舞和振奋,这眼前的难关一定能早日熬过去。”那县令的双眼紧盯着司徒渊脚前的地面,头也不敢抬,说话间不停地拿袖口擦着额前的细汗。
司徒渊没有继续责难县令,反而转身看向了纪云儿,问她:“出发之前,你说的那些救灾之策,现在能和本王说了吗?”
纪云儿点点头,问赵县令道:“县令,可以给我看看山前县的地形图吗?”
没过多久,一个小厮拿来了地形的图。纪云儿看了看,有些意外地问道:“县令,你们这儿有湖泊?”
赵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此去二十里确实是有个北口湖,可那湖水是咸的,人畜都喝不了,有什么用呢?”
“有湖就好办多了,你让人准备大口的锅、水缸和柴火,越多越好。我们明天就去湖边。”纪云儿有些兴奋,“现在我们去山顶,能俯瞰县城的地方。”
赵普有些犹豫地看向司徒渊,见王爷首肯,才让人马上去准备纪云儿需要的东西,并亲自带大家去往山顶高处。
在赵普的带领下,一行人登上了山前县的功臣山。功臣山坐落在山前县南,大概一两百米高,上山的道路并不难走,但纪云儿发现沿途的树木除了松柏都是光秃秃的,还长着叶子的,叶片边缘也泛着枯黄。看来这里除了降水少,还出现过高温天气。这儿的旱情严重程度出乎了纪云儿的意料。
走上一段路,纪云儿就掏出她的葫芦,抿上一小口水。来到北方也才没几天,她的嘴唇就已经干裂了,虽然知道这样喝水会让干裂更加严重,可她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最近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北方的干燥气候让纪云儿实在难以忍受,从嘴唇到喉咙干的发疼,鼻腔里也因为干燥,每天都泛着血丝。
在山前县的功臣山上,纪云儿眯起双眼,眺望远方,寻找着目标地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也跟着一起看,直到青竹忍不住了,问道:“云公子,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青竹,你快帮我看看,哪块土地还长着青草?”
一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往远处的地里瞅去。
干旱数月,几乎是寸草不生,哪里还找得出蕴藏生命的绿意。
“找到了,云公子你看那里是不是长着青草?”还是青竹眼睛亮,率先有了发现。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了一抹淡淡的绿色,那不正是青草的颜色吗?
纪云儿对着地形图看了又看,然后指着青竹刚刚发现的区域,对赵普说:“赵县令,你赶快找工匠去那块地方挖井,那儿能挖出水来。”
赵普半信半疑,领命下山去了。
这时云儿又指着天上一片厚厚的云朵,对青竹说:“青竹,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已备妥。”青竹点了点头。
“那好,让人去那片云底下,把你带来的爆竹、烟花全给我点了。”
“是。”不知为何,虽然云儿小姐的想法奇奇怪怪的,但青竹还是不疑有他,一一照做了。
待干活的人都去干活了,司徒渊开口了:“能和本王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叫他们做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