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话语——管他呢，先睡了再说。
……
第二日，秋秋醒来时，已是晌午。
屋内狼藉一片，衣物散落一地。早已没了江廉的人影。
秋秋拍了拍脑额，很头痛，为什么跟六七年一样，臣服在身体本能的□□之下？回想昨夜的一幕幕，秋秋脸上的红潮，又奔涌的海浪，一层更比一层高。
两人的身体，似乎没有光阴的阻隔——更为默契了。
秋秋捂着脸，不敢回忆昨夜，他逼她一遍遍叫他“主人”。——与明桐不一样，从小到大，她的自律和自控力聊胜于无。
昨夜又是如此。
秋秋颓唐地倒在大床上，成人字型，如渣男一般懊恼——昨夜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
光睡就算了，怎么还口口声声地叫“主人”？——白日里清醒过来的秋秋，恨不得坐时间机器回到昨夜，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与江廉的结缘，起于秋秋的好奇心。
那时，她刚从谢朝的城市回到丰海，心灰意冷，她眼睁睁看到谢朝与林嘉知出入大学城的出租屋。有一次舍友夜谈，说起大学生约会多久就可以上床的话题。
秋秋好奇地问：“如果一对情侣，一起在外租了房子，是不是说明，已经发生关系了呢？”
对面一脸“懂的都懂”：“那肯定啊。如果还能守身如玉，我敬那男的是个汉子。”
“或者给子。”众人发出一团哄笑。
秋秋朦朦胧胧地想，既然与谢朝不可能了，那她的第一次，也要尽快安排上。——她太想知道，谢朝与林嘉知之间，正在发生着什么。
于是秋秋就开始在网上搜寻相关的讯息，以及试验的对象。很快，秋秋锁定了目标——江廉。
那时的江廉，头顶蓝色的中短发，耳朵边挂满铆钉和耳环。秋秋原本以为是个对方是个不学无术的街溜子，仔细一问，嗬，比她还大上几岁，出身常春藤名校，四门外语信手拈来。最重要的是，江廉长得很帅，而且当夜就在丰海。
秋秋给江廉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你喜欢克里姆特？我看主页上，你挂了他的画？”
那是一个十分冷门的网站，秋秋也没想到江廉能很快回复：“嗯，喜欢，那是去维也纳看到的真迹。”
秋秋发出两张自己临摹的画作，“我也喜欢。你看看，我上个月画的。”
江廉很给面子地附和道：“不错，说是临摹，但加了一些自己的风格。”
见到江廉的称赞，秋秋开门见山：“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
江廉不明所以：“是啊，我们都是同好，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不是，我是说，很好的睡觉的对象。”然后秋秋很直接地发出去一张体检的截图，“我很健康，而且看你刚发的图片，我们的定位很近。”
江廉：“……”
……
叮咚——
秋秋站起身开门，双腿站不直，软软地背靠着墙边。
“秋秋，今天怎么样？感觉还难受吗？”来人是明桐，一脸担忧地看向她。
秋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没，一会儿叫来午餐，我就有力气出门了。”
明桐问：“昨儿王不见王的架势，今儿江廉一早就坐私人飞机回国了。你跟江廉是怎么回事？”
秋秋身体一滞，喉头泛酸，“他走啦？”
“走啦。”
秋秋的嘴角往下直坠，反正两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江廉不需要给她什么说法的。
“秋秋？”明桐推了推她。
秋秋回过神来，“他走了也好，清净。”
明桐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她。
秋秋耸耸肩，“我与江廉，不像你跟江湛这般。我们两个，估计谁也没认真过。本来就是露水一般的缘分。”
明桐若有所思，摇头道：“怎么感觉江廉倒是认真了？你是没看过，当年被你甩了后，气急败坏，染了绿头发的样子。”
“那是认真吗？只是他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头一回吃瘪的愤恨。”秋秋满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这一回国，茫茫人海，又不知什么时候会见。他怕是，连偶遇过我这回事，都不会挂在心上。”
明桐不赞同道：“难说。他们江家的人……”
秋秋迅速打断她的话，“不说我这档子糊涂事儿了，这几日，明桐你是绝对的主角。你们去哪儿度蜜月？”
……
在瑞士玩几日，秋秋精疲力竭，回到丰海自己的小公寓里。
屁股还没坐热，门铃就响了。
“现在的外卖都这么快了吗？”秋秋自言自语，拧开房门，随即呆若木鸡。
灯光下，高大的身影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完全覆盖住她瘦削的身子。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