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小厮,就差把手指头戳到他们脸上了。
小厮略过画初向静立一旁的沈玲冉行了个礼:“大小姐,容小的先去请示郡主。”
画初不乐意了:“呸!你这奴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想让大小姐站在门口吹风等你吗!”
沈玲冉可是老爷和李姨娘的女儿,虽是庶出,可是府里没有正儿八经的女主人。李姨娘执掌中馈,暗地里她可不就是后院老大,下人谁敢对其不恭?
大小姐人美心善,也很得老爷疼爱,画初自当上她身边的大丫鬟,在沈府里面处处畅通,其他丫鬟小厮见了无不恭维,别提有多体面了!
对面看门的是郡主的下人不错,可是新来的未免太不懂规矩,瞧这硬气的模样,还想骑到她头上?画初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们是郡主院内的下人,合该机灵、识时务,可是你们这般纠缠实在太过无理!我在沈府呆了有些年头,也算是你们的前辈,念在你们是新来的,我便教教你们规矩,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可都是有讲究的!你们——”
“好一张巧嘴。”
沈风吟缓缓从院中走了出来:“我倒是好奇,在沈府什么话是该说,什么事是该做的。”
画初听到沈风吟的声音心里一毛,顿时向后退了几步,跟她行了个礼。
画初有些怕沈风吟,前几天李姨娘因为冒犯她而被老爷重罚一事在沈府都传遍了!画初今天还跟着大小姐去了海棠院,院内药味扑鼻,不时传来李姨娘摔东西的叫骂声,如此这般哪里还有平日的威风?
虽然知道等李姨娘禁足一过,她必定会重新将执掌中馈的权利拿回来,但是李姨娘平日里那么受老爷疼爱,冒犯了郡主都得如此惩罚,她一个下人,更是不敢当着郡主的面耍威风。
沈风吟没有叫她起身,淡淡道:“我问你话为何不答?”
“奴婢……”
画初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就因为同几个看门下人发生口角,竟能将沈风吟惹出来。若早知道她必定不会这样做,只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画初垂下的头恨不得埋胸膛里,脑子疯狂转动思索着怎么将话圆起。
一直坐井观天放任婢女撒野的沈玲冉动了,只见她上前两步,想去拉沈风吟的手,却似想起她不喜自己,满脸失落的将抬起一半的手放下,满脸关切。
“二妹妹,这几天你过得可还好?自从你被爹下令禁足,我心里担心极了,只可惜院里事情繁杂,没顾得上来看你,你可怨姐姐?”
自从蒋家回来第二天开始算,沈风吟已禁足了五天。若搁以前沈玲冉势必第一时间便会来瞧自己的热闹,这次竟生生等了这么久,还真是辛苦她了。
沈风吟瞥了一眼沈玲冉的手,嘴角泛起一阵嘲意。亏她及时将手缩了回去,不然此刻沈玲冉就不是假意惺惺的做戏,而是眼泪汪汪地质问沈风吟为何要打她了。
“担心我啊?”
沈玲冉点了点头:“你平日里自在惯了,如今猛然被关了禁闭,只怕是拘束的紧,我——”
“既然担心我,姐姐不去父亲面前求情,来我永乐居做什么,诉说你对我的牵挂吗?我不需要。真担心我就让他解了我的禁足,这样我不会觉得拘束,你也不需要担心,岂不是正好。”
沈玲冉捏了捏帕子,这沈风吟想得可真是美!她害得娘被关禁闭至今未出,还想让自己去跟爹求情?做梦!要她来看,光是禁足简直便宜沈风吟了,她巴不得惩罚再严重些,好稍稍缓解她和李姨娘的心头愤恨!
悠悠叹了口气,沈玲冉似是无奈极了:“我自是跟爹去说过,只是爹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惩罚已下断断没有收回之理啊。”
沈风吟无心跟她打太极,只是问道:“你去探望过李姨娘吗?”
心里瞬间警惕,沈玲冉悄悄觑了沈风吟一眼,不知道她问出这话心里拿什么鬼主意。
斟酌一番,沈玲冉回道 :“姨娘她被禁足海棠院,我虽心内急切,但不可坏了规矩便去探望。”
她这话沈风吟自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