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是不会加的。”
肖肃掏出手机,“那我就下单一个锦旗。”
“你还真要送?”念逅以为他只是调侃,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当然。我说一不二。”肖肃满意地放下手机,“你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本聊着,忽然一个护士着急忙慌地跑来,“念老师,有个急会诊请你去。”
“急会诊?”念逅扣着脑袋,想不通还能请精神科急会诊的,“是不是那边医嘱下错了?”
“电话都打到护士站了,已经催了我两道了。”
念逅嘀嘀咕咕走出病房,向护士吐槽,“我都还没交班呢,这时候请急会诊。”
但没办法她只能去看一眼。
医务电梯打开,邓滔一脸懵地看着念逅,“不是上班吗?马上交班了你这个时候去哪儿?”
念逅猛叹口气,“肾内科有个急会诊,催了两次我得去看看。”
“急会诊?搞错了吧。”邓滔满脸困惑。
念逅走进电梯,按下楼层,“记得帮我跟主任解释一下啊。”
来到肾内科办公室,幸好还没开始交班,念逅放大声音,“哪个请精神科急会诊?”
“我我我!”一个年轻医生站起来,身后跟了两个规培生。
念逅瞄了眼胸牌,竟是个年轻有为的主治医师,姓吴。念逅听说过此人的名号,据说临床科研两不误。
她走在肾内科病区,吴医生向自己介绍病情,“这个病人很难管,喝农药自杀过好不容易救回来,清醒以后拒绝所有治疗,人非常亢奋暴躁。”
“上镇定剂啊。”念逅不懂。
“不敢,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喝的什么药,都是家属说的,农药瓶找不到,害怕上了镇定剂后病情加重。”吴医生顿了顿,缓了口气,“我看了她的就诊记录,发现她还有帕罗西汀服用史。”
“行,我去会会她。”念逅走到门边,往里瞅了眼。
里面躺着的女人侧着望着窗外的天空。
周围围了一圈护士,一个劲地劝着她接受治疗。
家属在疯狂道歉。
病房内,吵闹声很大,道歉声和护士长护崽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病床上的女人反而安静地出奇,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吴医生叫住家属,“这是精神科念医生。”又转过来介绍,“这是周恋的家属。”
周恋?
当家属回头的那刻,念逅震住了。
他竟然是昨天在灵观寺山泉跪求许愿的男人。
只听他带着哭腔,“念医生你好,你救救我老婆吧。”
念逅笑着安抚,走到病床前,看着披头散发的周恋,光打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生气。
“周恋,还记得我吗。”念逅问。
周恋回过头,震惊的瞳孔生出一丝惶恐,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怒吼:“出去!滚呐!”
她暴躁地敲打着自己,每一个巴掌都很重,没一会儿脸上便现出伤痕。
男人哭着拉住她,想要制止但冰冷的巴掌却实打实地拍在他脸上。
念逅咽了口唾沫,走到护士旁边说:“给她上束缚带吧。我跟她聊一会儿。”
没一会儿,周恋手脚都被束缚,平躺在床上,倔强地望着窗外。
念逅对着窗户坐下,其他人都被她清了出去。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念逅换了个语气,很温柔让人有听下去的欲望。
周恋还是倔强地不回话,看上去完全封闭了自己。
念逅轻声笑笑,“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想告诉你,抑郁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不知道你遭受了什么,但请相信我你可以痊愈。”
“你拿什么保证?”她痛苦地放声大笑,“我自己都不想活着了。”
“因为。”念逅稍稍仰头,望向窗外的阳光,下了极大的勇气一般。
她说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因为曾经的我和你一样,也抑郁过。”
周恋身子微怔,悄悄转头看着念逅。
她继续说:“我高三到大一那段时间确诊了中度抑郁,学业的压力还有家庭上的转变,压得我喘不过气。幸好啊,我有存压岁钱的习惯,高中毕业后也一直打工,医药费都是我自己付的,我爸妈从不知情。”
“那段时间我很绝望,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晚上更是整宿整宿的失眠。我仍然记得,那个时候的我甚至会因为吃药这么一件小事,崩溃大哭,我真的很讨厌吃药,但我居然坚持了下来,从大剂量一直减到了半颗,再到不需要吃药也能睡着,我用了整整两年。”
“没人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像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但那两年时间里,总有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给了我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