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长溪被工作拖住脚,得要再忙上半个钟才能出门,她心怀歉意地让许一言先跟蔡景航前去饭店,地点就在附近,她很快就赶过去汇合。
“你同学呢?”蔡景航站靠在自家门口,一听到关门声,立即收起手机,迎面走向独自出门的许一言。
“跟你室友一样,工作缠身。”
“那今晚只有我跟你……烛光晚餐?”他笑笑打趣,按下电梯键。
“半小时就忙完了吧,你室友今晚来不了?”
“嗯……他昨晚倒是答应会来……应该会来吧,可能会晚点到。”
二人前后脚进电梯。
“饿了,先不管他们,反正你请客的主角是我,咱们边吃边等。”
“好,您说了算。”
“我说……你为什么要梳大背头,跟你脸型和气质很不搭,就像是……人家是美人出浴,你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像是油腻男出缸,油缸的缸。”
蔡景航大为震惊,立即自我怀疑地对着电梯内的镜子瞧瞧,“不至于吧,这个发型我可是千挑万选才决定使用的,有这么难看吗?”
“不是发型难看,是它不适合你。”
“你说话好直接,以前都没发现,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万点伤害。”他捂住心脏位置,面露委屈,故作受伤。
“那我换一种方式表达——清爽飘逸的发型更能衬托你的帅气,这样可以吗?”
出了电梯,两人肩并肩而走。
“那我现在要不要上去洗个头再出门,怕影响您的形象,多不好。”
“算了吧,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没有影响不影响一说。而且,我刚刚就想问,为什么要您,听着怪怪的。”
“我有说您了吗?”
许一言摆出当然的表情点点头。
蔡景航摇头叹息,“还不是工作后遗症,客户对接多了,都变成惯性用词,您……你别见怪。”
“冒昧问一下,请问您……是从事什么工作呢。”
“感兴趣?”
“并没,走去饭店至少要十五分钟吧,随便找点话题聊聊,不然我跟你之间就无话可说了。”
他嬉皮笑脸地又绕了几句后,才肯将本职工作说出来——暖通工程师。
从各自的职业介绍作为话题切入点,确实能聊很多,一路聊到饭店都没停止。
蔡景航平时不喜欢在下班后聊自己的工作,觉得乏陈可善,颇为无趣。
然而,今晚他却聊得津津有味,全程耐心地一一解答她对该职业的好奇,继而再扩展到与行业相关的咨询,仿佛得到名师的指导,写作时文思泉涌,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许一言也挺感激他的健谈,她惧怕与无趣之人相处,沉闷的气氛于她而言犹如上吊——窒息呀。
聊着聊着,竟忘记点菜下单,还是服务员过来体贴提醒,二人才从相谈甚欢中暂时分神,傻傻地相视一笑。
半小时后,裴长溪捏着时间点准时完成工作,身心一得到解脱,立马换身衣服,简单地扎了个马尾,拿了包纸巾和手机轻便出门。
夜幕虽降临,可太阳炙烤的余威仍未散去,一丝凉风都没有,疾步走在路上,越走越觉得难受,半路就后悔没把手持小风扇也带出来。
找到饭店时,她已热得脸红扑扑。
而贺云飞跟她同时抵达,两人在门口相遇,她的心情和眼神都交织着复杂情绪。他则依旧从容不迫,在她放慢脚步时,穿过她身旁,慢条斯理地进去,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她忽然有种不太妙却又有点妙的感觉,调整好气息后才迈步,却没料到一进去,就看到贺云飞显眼的背影,正朝许一言那桌走去。
她看着舍友谈笑风生,全然不顾旁人的笑脸,莫名地为她接下来的反应捏把汗——只要见到帅哥,许一言就很容易怔住。
于是,她加快脚步,在贺云飞入座时,来到他们旁边。
“还以为你来不了呢,信息也不回。”蔡景航先察觉到贺云飞的出现,抬头招呼他坐下来。
许一言循着蔡景航的目光望去,在贺云飞刚坐下之际,她咻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发出的拖曳声惊扰到两位男士,纷纷抬脸望去。
“怎么了?”见她举动异常,一声不吭地盯着贺云飞,蔡景航收起嘴角笑意,莫名其妙地问。
贺云飞神情平静,迎上她的视线,内心毫无波澜。
他已经习惯周围的人,随时随地对他露出千奇百怪的表情,也对背后的原因丝毫不感兴趣。
“一言。”裴长溪对舍友挥挥手,她担忧的状况还是出现了。
回过神来的许一言恍惚地循声望去,用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回应对方。
蔡景航误以为她是在迎接舍友,不做深究。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忙。”裴长溪拉开椅子落座在贺云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