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云奶奶已经不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
“我知道,谢谢。”
陈采采走了。
云岁晚跪了一夜,加上本就高烧着,第一下根本没站起来。
脑袋一阵阵眩晕,胸口更是闷闷的喘不过气。
稍微休息了下,才艰难的撑着身子站起来。
她缓缓走向云奶奶的棺材。
盖子只盖了大半,露出云奶奶的上半身。
方便亲属在下葬前再看最后一面。
云岁晚不舍的摩挲着云奶奶花白的头发,眼睛是滚烫热泪。
“奶奶,孙女不孝,没办法亲眼看着你下葬。”
只说了一句,云岁晚就泣不成声。
她不敢大声哭,只能用力捂着嘴。
眼泪无声无息滚落,一颗颗砸在棺材里。
上午九点。
王婷一脸不甘愿的进了灵棚,看到全新的贡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破口大骂。
“云岁晚,你个丫头片子是不是回来了?躲哪儿去了?回来连爹妈都不见?你还是不是人?怎么着,你奶奶一个死人比我跟你爸你弟还重要?”
想着云岁晚回来,她们家就能大赚一笔。
到时候给县城重点高中交笔择校费,她的宝贝儿子肯定就能进去读书。
王婷立刻又美滋滋的。
但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云岁晚后,直觉美梦破碎,王婷便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叉着腰站在村口就骂了起来。
云向东知道后,立刻喊了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去车站找。
彼时,云岁晚已经踏上了回云江的火车。
深知那对丧尽天良的夫妇什么都做得出来,云岁晚特意给王婷发了短信。
【我会按时寄云宝玉的学费跟生活费回去,学费直接交学校,生活费一个月八百。】
【敢来学校找我,你的宝贝儿子就别想再从我这儿拿钱!】
【奶奶不在了,我也不会再忍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婷跟云向东最在乎的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云宝玉。
瞧,就连名字也取的直白。
哪怕云宝玉成绩稀烂,脾气极差,还爱玩儿蠢笨,在那对夫妇眼里也是宝。
甚至还觉得自家儿子聪明,将来肯定是上大学的料子。
夫妇俩以后是要靠着儿子享福的。
所以云宝玉绝对是他俩的死穴。
云大。
陆稀在校门口碰到云岁晚,被吓了一跳。
“天呐,晚晚!你这是怎么了?”
陆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才几天不见,她瘦了一大圈,单薄到甚至风一吹就会倒。
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好似挂在一副骨架上。
胳膊细瘦,腕骨外凸,仿佛一折就断。
陆稀心疼极了。
忙扶住她。
结果又被触手滚烫的皮肤吓了一跳。
“好烫,你在发烧?!”
云岁晚想说自己没事,谁知下一秒就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头发也洗过。
陆稀就守在旁边。
“晚晚,你可算是醒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云岁晚声音沙哑的厉害。
她撑着床要起来,却被陆稀又按回去。
“别乱动,你身体还很虚弱,得多休息。”
“我没事。”
住院要花钱,她现在身上根本没钱。
陆稀虽然很善良也很有钱,但这不是她心安理得花人家钱的理由。
“不行,你必须躺着。”
陆稀板着脸,认真的看着云岁晚。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只要再高烧一天,你就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会那么严重,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怎么不会了!晚晚,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体是自己的,是革命的本钱。你首先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稀的关心让云岁晚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
住院两天,都是陆稀在照顾她。
第三天,云岁晚觉得身体好多了,坚持出院。
陆稀知道她的性格,没再勉强。
“医药费先记账,等你有钱了再还我。不过你不用着急还,我不缺钱,你知道的。”
“谢谢你。”
云岁晚穿的衣服是陆稀的。
虽然没有显眼的大logo,但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云岁晚消失几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