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估摸着要再降三成,特设征收茶盐两税的专官到地方上任,三年一轮。”
“多了喘息的机会,私贩总会有所收敛,接下来就看地方官吏是否尽心了,不过……”方元转动茶盏,无奈摇头道:“十成的好东西落到他们手上也得脱层皮,咱们能做的也只剩这些了。”
许多时候,并非施行的制度有误,而且错在了执行之人的贪婪。
元垣跟着元御史在朝为官多年,见惯了豺狼虎豹,有些人的胃口一旦大了,再想收敛可就难了,他是见惯不惯,只好替方元续上半盏茶水,安抚一二,“咱们能有所作为,也不枉此行了。”
这挣挣扎扎好几年,也揪出了躲在私盐案背后的数颗毒瘤,现下一步一步走的安安稳稳,他竟破天荒的有些念起了当初逃命的那些日子。
方元心说也是,推出去的船,自然得顺着水流,至于流向何处,也不是他们能掌控的,想到这里他捂了捂胸口的请帖,垂眸沉思了一阵儿,扭头冲着掌柜道:“掌柜的,可否将你那红灯笼送我一盏。”他指了指柜台上方。
掌柜闻声抬头,“这灯笼上可烙了印记,大人若是喜欢,不妨去买一盏新的。”
方元却不以为然,“要的就是这有印记的灯笼,回头挂着一路到扬州,我也能省些银子不是?”
过后,在前往府衙的马车上,方元抱着印有楚家印记的灯笼,一路小心护着,特意寻了一只牢固的大箱子封存。
元垣则在迅速熟悉要务之后,很快接手了监督边贸建设的工程,因无对手阻拦,洛城官场显得一派和气,是年冬日,边贸在洛城正式开办,隔绝了多年的青盐,也开始源源不断地从邻国传入,将盐价彻彻底底地压了下去,内陆各州县的百姓,鲜少再受高昂盐价的压迫,民间商贸又起了新一轮热潮。
……
会仁六年,又一年春至。
云祥百姓□□,入云山为匪,袭官盐商船于云河,盐入河底,群鱼浮尸,镇压一月不止,成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