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拍了拍他的脊背,触感濡润,沾了一手的鲜血。
灵灵:......
他颇为嫌弃地将手在铜盆中涮了涮,转头叫道:“喂,大......你就不能先给你自己止止血么,都快淌成天河了,你不要命啦!”
萧炽微微皱眉,随手掐了个清洁术,他鼻间嗅了嗅,犹觉不够,又从陆令遥的芥子袋中取出一件新衣换上,这才安抚他:“放心罢,死不了的,大都不是我的血。”
灵灵“咦”了一声,满眼惊异地抓起他的右手,将那古朴的玉圈看了又看,奇道:“被这东西压住,还能从上清毫发无伤的捞人......”
他嘴巴一撅,“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何我连青灵殿的童子都打不过。”
萧炽无言地斜他一眼,又专心地将陆令遥的发饰取下,“也不至于毫发无伤,多少挨了几剑,没什么大碍罢了。”
簪环勾起青丝,缓缓滑过指尖,又被他服帖地散在枕边,青鬓如墨,更显她玉肌消雪,瘦影薄怯。
萧炽眼中骤冷,“灵灵,你来寻我之前,可有看清是谁伤了她?”
灵灵一愣,摇头道:“不就是清元那几个人么。我听她那话就知道大事不好,连追也没去追就来找你了,等和你一道上去,她就......就已经被人捅穿了。”
灵灵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他才把大猫拉上天,就见到丹霄丹田尽破,泡在一片血泊之中,连护身法诀都来不及召唤,那个清元竟还想拖她的残躯往凌霄殿走。
若不是大猫......灵灵默默觑了萧炽一眼,哼,看他勉强算是能打,他堂堂青灵帝君座下仙童,就不与他计较了。
萧炽紧紧握住着她冰冷的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可她的身子仿若漏风的窗棂,只勉强留下了神识,存不下半分热气。
他额心金焰恍若日中流光,透出几分天生的不屑来,“清元?那几个臭神仙连我都拦不住,怎么可能伤的了她。”
灵灵闲的实在无聊,正忙里忙外地替他找来干净的新帕,听及此,他短腿一顿,险些摔着。
“对哦,”灵灵恍然大悟,“清元那几个人,连近丹霄的身都难,怎么会把她捅成这样?”
萧炽看着床边苍白如纸的面颊,眼底寒气愈甚。
“伤她的,一定另有其人。”他言语笃定,低声应道。
初秋雨过,夜风微凉,半开的窗外悄无声息地飞进一枚银杏落叶,金光一动,化作婉转流光。
萧炽两指一接,随手撤下结界,屋内陡然多了两人,紫衣佩剑,绩玉悬身。
正是楚澄和左霆。
陆令遥昏厥不醒,方寸室内血腥气浓,楚澄神色急忧,顾不得什么礼数,连声发问:“萧仙君!师姐她究竟怎么了!”
左霆亦是一头雾水,茫然不解道:“我昨晚才回剑宗,通缉密令都传遍全宗了,仙君,到底怎么回事啊?”
“通缉密令?”萧炽眉心一蹙。
楚澄走到床榻边,伸手探脉,无暇顾及,左霆只好点点头,出声解释:“密令上说……说陆仙君在上清境堕魔,逃散下界,只怕要危害人间。清元仙君有令,让剑宗弟子留心,若发现踪迹,即刻召令捉拿......”
“他们胡说!”灵灵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反驳:“分明是清元他们莫名其妙围攻丹霄,当本仙童瞎了不成!”
“堕魔......”萧炽冷嗤一声,“好狠毒的心思。”
楚澄探脉越久,越是焦急,师姐丹田破溃,灵根伤毁,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她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抬眼问道:“萧仙君,您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有什么能让我帮上师姐的?”
萧炽定了神色,“我要带她去无妄山洞府,她曾说那里无人能进,或许能避过上清和剑宗的追捕。可我绕了无上剑宗四方百里,始终寻不见无妄山的入口......”
楚澄了然点头,“我倒是可以带仙君和师姐找到入口。只是前宗主陨逝,师姐和叶师兄又飞升,无妄山早已封山,我们进不去的。”
“我能进去,”萧炽默然闭眼,掌心缓缓浮上一枚若隐若现的金符,他神色隐痛,复声轻道:“我能同她进去。”
“这是......无妄山的符匙!”楚澄辨认出来,心下一喜。
“那我们快些动身罢,”她略松了口气,忙扶起陆令遥,语气颇为急切,“萧仙君,师姐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她话音才落,屋内狂风突起,数扇门窗齐齐破碎,无数紫袍子弟乌泱泱地飞身前来,天罗地网般将这小小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见滔立在阵前,数日未见,竟添一身邪气。
他阴恻恻地笑。
“这是要去哪儿啊,楚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