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舒棠看着地上的泥土说道。
秋露儿略有些怔愣地看着那些脚印,喃喃说了句:“是陛下的尺寸......”
她不过了愣了片刻,便抬起了头,对应舒棠说道:“应小姐,娘娘那儿还等着我们的消息,进去看看吧。”说罢便提起裙边一脚大步向屋内走去。
应舒棠立刻跟上,待走到那扇门前,见秋露儿面色有些惨白,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犹豫了一会,还是自己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的气味有些乱,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心口一沉,慢慢看向了秋露儿。
秋露儿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上前同应舒棠俯了俯身:“应小姐稍等,我......我去看看吧。”
应舒棠心如乱麻,又不忍看她此刻神情,轻轻说了句:“他定然是遭人陷害了。”
她退了开去,静静听着屋内动静,只听一声床帷拉动声响起,默了片刻,便是一声女子的尖叫。
应舒棠懊恼地握了握拳,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宋漪荷叫到一半,便被人捂住了嘴,只剩了断断续续的支吾声和抽泣声。
紧接着,萧恒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传来,伴着手忙脚乱的布料摩擦声,他慌张解释道:“露儿,露儿,我......我,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在为母妃祛祟,露儿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
“臣妾先伺候陛下更衣吧。”
应舒棠估摸着时间,等到萧恒穿好了衣服,慢慢走进了里屋。
看见应舒棠,萧恒的脸色又是一阵红白交错,魂不守舍地叫了声:“舒棠妹妹?”
应舒棠没搭理她,径直看向了被秋露儿的侍女死死捂着嘴的宋漪荷。
衣衫凌乱,涕泗横流。她甚至犹豫了一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宋漪荷。
她以为,宋漪荷绝不会让自己以这个样子示人。
宋漪荷显然也看见了她,愣了一下后,剧烈挣扎起来。
秋露儿的侍女有些按不住她,只听她泪水涟涟地喊道:“臣女知道臣女辩解什么陛下都不会相信,臣女不愿损了陛下颜面,还请陛下垂怜,允臣女一死,臣女感激涕零!请陛下允臣女以死谢罪!”
她本就生的我见犹怜,此刻粉腮带泪,身如苇草一般俯在床上颤抖,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此刻都要生出几分不忍。
那抓着她的侍女一时松手,眼看着她直直撞向身后的墙壁,只听“咚”的一声,宋漪荷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渗血的包块,人也软软地伏在了锦被上。
萧恒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她......她死了吗?”萧恒木然地看向应舒棠。
应舒棠刚想回答,就听秋露儿仿佛掩帕吸了吸鼻子。
几乎是同时,萧恒不再关注宋漪荷那边,转头看向了秋露儿,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露儿,露儿我知道错了,但我不是有意的,你听我和你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露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胡乱擦着脸想往外走,萧恒心中再无其他,只跟在她身边慌张解释着。
“陛下放心,宋姑娘死不了。”应舒棠说了这一句,但萧恒明显没心思听,她叹了口气,慢慢转向了宋漪荷。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应舒棠的眼神还未收回,便直直撞上了应舒棠的眼睛。
应舒棠挑眉,这才是她认识的宋漪荷,即使如此狼狈,眼中也是坚定决然的野心和恨意。
“棋都下到这儿了,不会没有后手吧?”她笑着问道。
仿佛在印证她的话一般,远处传来了芳草的声音,用了些气力喊着,听得真切。
“小姐?小姐你去哪了?有谁见到我家小姐了?小姐你可别吓我!”
应舒棠笑了笑,低头看着宋漪荷:“可惜,本该在这儿的人都随皇后去了大殿,难为芳草白忙活了。”
宋漪荷的手指立时将丝绸锦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抬头死死盯着应舒棠。
应舒棠不再看她,只对秋露儿的侍女说道:“我会让人送避子汤来,你好好看着她,哪儿都不准去。”
说罢,她又看向了紫堇。
“外面那个叫嚷的,你去收拾一下。”
“我?”紫堇指着自己,惊讶道:“我嘴皮子又不利索,我不会教训人。”
“那就用你会的。”
“我会的!?”紫堇更是惊讶,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应舒棠想起前世被芳草按上墙上的可怜兮兮的小丫头,笑着点了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