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十分新奇的。
但她一想到这是江安乐被成全的结局,建立于人命之上,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葭葭把自己当做参与其中的局外人,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过不久,她就发现这成亲的流程也太繁琐了。
小王爷败家败了这么多年,家底依然很丰厚。请媒下聘那天,岳府的院子根本摆不下,让葭葭看得瞠目结舌。
小王爷上无母妃姨娘,下无侧妃侍妾,后院一个女人都没有,因此江安乐嫁过去之后得快速上手打理后宅,皇上恩典,特别让宫里派了人教她规矩和处事。
葭葭被挤占了生活空间,每一天都学得筋疲力尽。
好在纳吉纳彩纳征问名请期都是父母操办的事,不用她过问。葭葭夜晚终于得以休息,躺在榻上时忍不住想,小王爷连挂名父母都没有,不知道是请长辈着手,还是承熙自己包揽了。
这么看来,承熙也不轻松,知道他跟她一样忙,葭葭心里就平衡多了。
最后几天,规矩教习课终于结束,开始量体裁衣试喜服。
皇上为显皇恩浩荡,赏赐了不少金银首饰。葭葭看着箱子里的琳琅满目,拿起一根金钗看了看,随后便扔了回去,让人将其收好。
丫鬟不解:“姑娘,你不戴吗?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葭葭一笑:“御赐的东西太过尊贵,若被我弄丢就是大祸临头了,好好收着便可。”
丫鬟被她唬住了,连忙又清点整理了一遍。
实际上葭葭心里只有一句话:去你丫的殊荣。
“姑娘,您真美。”
好歹是个女二,这次葭葭绑定的身体不再是炮灰颜值。江安乐渐渐长开了,眉目间的风韵和漠然,倒是和姐姐江意欢如出一辙。
葭葭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嘞得喘不过气,骤然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时一怔。
铜镜中的那张脸生得极美,看着却那么陌生。
自打她穿梭在不同的世界里,便不喜欢照镜子了,她怕看着看着,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葭葭的心情突然有些黯然。
她每到一个世界之前,都会给自己加油打气,告诉自己要好好做任务完成kpi争取早日离开这鬼地方。
这么多世界,她从来没有动摇过回家的念头,在不违背女主意愿和自身原则的情况下,完成系统的要求。
可在她看到自己的灵魂依附在不同的躯体,扮演着别人时,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怪不得承熙不愿回答她,关于回去的问题。就连葭葭此刻也迷茫了:她当真还能回得去么……
终于到了婚期那天。
接亲的仪仗队穿过了半个京城,才停顿在岳府门口。
十里红妆,百姓们聚在街头张望议论,无不昭示着这场婚礼的隆重和浩大。
葭葭坐在花轿里,只感觉到无尽的悲凉。
季家输了,江家输了,靖宁王也输了,唯一的赢家是皇上。
他用一场赐婚,同时安抚了整场事件的受害者,显示了皇恩浩荡,赢得了民心。
姐姐,说到底你还是被这个时代逼死的,在皇权世俗的双重压迫下,不得不选择这样的结局。
这世道配不上你。
可你的妹妹,只能微笑着接受所有安排,作为江家最后的遗孤,好好活下去。
葭葭知道这是意欢最后的心愿。
入了王府,宾朋满座。不管来者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都是恭喜祝福。
在一片粉饰太平里,江安乐与谢锦年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没有高堂,女方的父母不可能跟过来,高堂上便坐了两个皇家长辈充数,朝他们行礼,也算是拜过高堂了。
夫妻对拜时,葭葭的手被轻轻一握,她便知道是承熙在陪着她,冰冷旁观的心终于温暖了一瞬。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场婚礼,他们都是扮演者。
这是谢锦年和江安乐的圆满。
不是葭葭和承熙。
礼毕,送入洞房。
葭葭腹中空空,一直从黄昏坐到了晚上。
除去上轿之前媒婆塞给她垫肚子的几块糖糕,她再没进食过。
为了撑场面腰酸背痛的,还不给吃东西,葭葭觉得新娘子不是来成亲的,而是来上刑。
葭葭终于忍不住开口让守着的丫鬟婆子出去,本以为得费一番口舌,却不想她们十分爽快,出去时还关好了门。
葭葭不禁一笑,承熙总是懂得她的心思。
掀了盖头,先是把喜桌上能吃的东西都尝了一遍,填饱了肚子。
吃饱了之后,葭葭直犯困,屋子里也闷闷的。她便打开了窗户透气,凉风袭来,吹散了睡意。
送入洞房的那一刻,系统告诉她可以脱离世界了,可她还是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