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深邃得像是水晶般的幽绿,像是春天中的第一湾绿谭,这让伊塔库亚想起了母亲的眼睛。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不曾离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是直达灵魂深处颤抖着的爱意,他曾经也在哪里见过,倒映着他的绿眸是如此的美丽。
“【我】在你的尸体前点亮了一束光”
啊,他想起来了。
在许多年前那一个暴风雪杀死冷原的夜晚,还是幼儿的他本应丧命于此,是提着斯忒律基壶的母亲在他的尸体前点亮了一束光。
他早应该想到的,制作斯忒律基壶的灯芯不就是冰凌花吗?那一盏从他记事开始就一直为他点亮回家道路的壶,一直温暖着他的壶。
还记得年幼时,他曾爬在母亲的双腿上挑逗着斯忒律基壶中燃烧跳跃着的火焰。
“母亲,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那是因为【她】选择了你”
“【她】?”
“是的,是【她】带我找到你的”
母亲微笑着将用狗熊的脂肪制作的灯油倒进了斯忒律基壶,摇曳着的橙色火焰顿时更加旺盛了起来。
“器物会自己选择主人,伊塔”
“他们也有灵魂吗?”
“是的,当你足够爱着【她】的时候,【她】便会被你赐予灵魂,当灵魂被爱之后,血肉便会疯狂生长”
“所以说,是【她】从渺渺众生中寻找到了我吗?”
“嗯,那是一个仅是为了爱你而诞生出的纯洁灵魂”
“那我有一天能见到【她】吗?”
“总有一天会的,伊塔”
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携带着斯忒律基壶,就像小孩子会相信牙仙的传说一样,他也一直相信那个独属于他的灵魂,总会在某一天诞生。
但是在许多年过去之后,伊塔库亚已经逐渐忘了母亲告诉他的传说,在母亲死后的一次夜巡中这个壶被他弄丢了。
“我很生气,你居然将我一个人独自留在那里,你知道的,身为灯火的我会害怕黑暗”
“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回家的吗?太可恶了……”
“我是如此的爱着你啊”
魔女不停的哭泣着,透明的液体从她的眼眶中不断流淌而出,这时的伊塔库亚却心生了另一个念头。
魔女的眼泪尝起来会是甜的吗?
比大脑反应更快的是身体,伊塔库亚向前倾倒,伸出他的舌头,像小兽一样舔食着魔女的眼泪。
“是咸的……”
魔女明显被她的举动给震惊到了,她呆愣着与伊塔库亚相望,水晶般的绿眸还在不断的流淌着泪水,但在月光的照耀下,伊塔库亚能清楚的从其中看到他的影子。
【这是一个诞生出来,只为爱着他的灵魂】
【一个独属于他的灵魂】
在月下的二人相视无言,仅是都沉默着注视着彼此,静谧的环境下,伊塔库亚甚至都能听到二人的呼吸与心跳声。
他的心跳此时震耳欲聋
“对不起,我不会再将你放走的”
“是吗……不能说谎哦”
“嗯,一定”
魔女伸出手,将纤细的少年搂入怀中,两者的心跳现在重合在一起。
“我原谅你了,伊塔”
“并不是因为我很大度,而是因为我很爱你”
“我爱你,是比你所知道的程度多1万倍,一亿倍”
“啊,那真是……”太棒了,伊塔库亚努力的将头紧紧的钻进魔女的颈脖,吮吸着她发间的柔软,这是他此生中最棒的一天,那个在渺渺人海中选中他的灵魂,再次找到了他。
爱是自私的开端,引发所有浪荡流年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