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来。
柏芊芊先向江家母子介绍兄弟俩的名字叫做小轩和小阡,又说以后也改叫江小弟“阿则“,江小弟兴奋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众人都笑咪咪看向柏芊芊,她微笑道:“阿则上回没听到,趁大家吃饱休息这空档,我就再重复一次上回说的几个字。不过……“
她想想阿则应该从未接触过写字,想了想,便从书写的笔顺说起,在地上边写边说明。
说完笔顺,柏逸轩说“可以说说『永字八法』。”柏芊芊点点头,又边说边写了个「永」字。
说完这些,她看向阿则:“到目前这样,还可以吗?”
阿则双眼亮晶晶的点点头。
还好没有昏昏欲睡,柏芊芊便继续再说了一次造字六法,接着同样用树枝先了画些日月山水木等,再写出相对应的文字来,最后再教了些数字。
说完这些,阿则仍亢奋到双眼放光。
嗯,是个肯吸收新知的好孩子。
“那今日就说到这边。“她想了想道“等我们卖粥上了轨道后,作息应该就比较固定了,到时再一道商量,约个时间学字。”
大家都起身道谢,然后动手收拾起来。虽然姐弟俩连说不用,但几人还是先去溪边汲水,又回来洗碗洗锅,小安安也帮忙擦拭桌椅。
江小弟则是询问姐弟后,拿出剃刀、小剪刀、皂角和干净的布,仔细地帮骆二修整胡子。姐弟俩就在一旁看着,江大娘的眼光也三不五时往这儿飘过来。
他手法熟练,很快就将骆二的络腮胡修剪整齐。三人的头发都长了一些,但还没辨法扎起来,暂时还是得戴斗笠出门。
可能修剪胡子这事太容易触发人的情怀,过没多久,江家母子俩便向姐弟告辞离开了。
几人看着江家母子离去的背影,心思各异。
柏逸轩自言自语:“唉,除了随时间流逝慢慢习惯之外,再来也只能靠自己了。”有些事,别人也帮不上忙。
柏芊芊刚睨弟弟一眼,就听一旁的葛婶子也跟着叹气:“唉,是呀…这对母子也是不容易。”
柏芊芊想了想,问道:“不是说邻村的木匠蛮照顾他们的吗?”又说江大娘颇强势的……
葛母道:“之前是那样没错,但上回碰到林家妹妹时,才知道…唉,这一两年变化真大啊…”
姐弟俩同时转头看向葛母,葛母看着远方的背影道:“昨日不是说了温家的事吗?魏阳和刘氏等人在温家门口与李宝光起了冲突,还有辛氏这些事。”
姐弟点点头,柏逸轩顺口问到:“所以现在辛氏都住在李家喽?算是改嫁了?”
葛家母女听到这句话突然一愣,虽然故作镇定,但仍能看出某种古怪又别扭的表情。
姐弟:???
葛母假咳几声:“还是先说说江家的事吧。温大郎失踨那会儿,后来不是有传出来,说魏阳、刘氏会知道温大郎失踨这事,就是江大娘跑来乱嚼舌根的吗?”
姐弟又点点头。
“我上回和你们去了林家,听了林妹妹说,才知道后来这一两年,邻村的辛家常常来找江家麻烦,又在屯田尾不停乱说话,江大娘慢慢就变成了众人口中的一个好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三姑六婆。”
“江大娘是不会吃亏的性子,辛家来闹,她就吵回去;别人说她,她就骂回去。所以后来,又变成阿则被人说闲话。”
姐弟皱眉看着葛母。
“大概就谣传母子都爱乱打听爱到处造谣吧。过份的还说阿则都到处偷学师,不只自己偷学木匠的技能,还跑来守山村告诉方大树他们,所以方大树那些北归士兵才知道怎么制造弓箭的。”
那木匠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日子一久,对阿则的态度还是没那么亲切了。
听说那木匠因为和阿则的爷爷是老乡,所以对阿则父子不错。阿则以前常常跟着父亲去木匠家,也会帮忙做些简单的木工,但父子俩都没有真正拜师,顶多算是半个徒弟。
现在谣言越传越烈,木匠可能怕麻烦,并未出来澄清,但也不会阻止阿则过去。但他的儿子和徒弟就不一样了,不仅常常出言讽剌,甚至还有明目张胆动手欺负人的。
江大娘知道了很是气愤,想过去找那些年轻小伙子辩个明白,但又念在木匠过去的确很照顾江家父子,最后只好忍气吞声,干脆减少往来。
后来阿则就常常跑来我们村里找方大树或阿铁。
阿则不去木匠家后,又被说成忘恩负义,学了艺就忘了师傅的人,还把学来的技艺轻易传授他人。
想起那笑起来很腼腆的少年,柏芊芊皱眉道:“这就是泼脏水吧。”
“泼脏水?”
柏逸轩解释:“意思是说些无中生有、添油加醋的话来恶意中伤人。”
葛家母女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如此。”
葛三妹道:“泼脏水这话真是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