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泽昨晚已经领教过洛云汐的言辞犀利,此时也没有生气,见对方不接茬,自己继续道,“姑娘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些的确不重要,杜浩南之于我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可我还想知道原因,他还不能死,最起码在他没有把当年为何害死我全家之事全盘托出,想来这个原因同洛姑娘和白大人也是有些关系的,毕竟一切的起源都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我的阿耶阿娘,家里的仆从,全部一个个都死在了这里,想来这也是我同您二位的缘分啊。”
洛云汐原本没想到郑西泽会这么爽快的说出自己的身世,这个人心眼很多,就像是对自己的好友李强也是存了利用之心,那日说出郑夫人也不过是试探,可听到郑夫人名字时他那双眸微颤,洛云汐心里就有了把握,这个院子一直流传着的鬼故事她听过,加上郑夫人原是这里的主人,诸多事情一联系,听郑西泽的意思,他爹娘和仆从一个个陆续死亡是杜浩南搞得鬼。
“你是查到证据你家人陆续死亡同杜浩南有关,如果有证据不如摊开来说,你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想来知道得比旁人清楚的多。”洛云汐看着郑西泽说道。
“呵,亲历者!那时我还小,只知道天一下就塌了,最后还被人抛弃了,一个人在外讨生活,也还好有好心人收留了我,这些年我靠着这仇恨之心苦苦追寻当日事情的原因,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我找到了凶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家,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人,我始终没有弄懂,刚刚那畜生竟还想狡辩,自从知道他与我家破人亡之事有关,我就一直绕着他在调查,他是个什么货色我清楚的很,他那表情,分明就是想起了当年之事,可是就是嘴硬不愿意说,他如今在白大人手里,还想有什么好的,这样了都不愿意说,我家这宅子到底有何特别,他为何要如此,我只想知道真相,好慰藉爹娘在天之灵,这要求不过分吧,可就这样我都做不到,我枉为人子。”说完郑西泽潸然泪下。
洛云汐没有见过这人情绪这么外露过,想来是真的有点逼到绝路濒临奔溃了吧,但她应承不了什么,租赁这个院子时,里外都看过,只有后院花园旁有些异样,这宅子人人都说是幽灵鬼宅,她自是不信这些的,也把这院子之前发生的事当成是趣闻轶事在听的,可现如今当年经历过宅子事件的当事人就在眼前,他那时才多大,眼见着身边亲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让人不能细想了去,洛云汐想到这里,语气也放缓了些,开口道,“你这么多年苦心追寻当年事件的真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如此刻在白大人面前一一说来,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么严重的案子,白大人是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说完这句话,洛云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白修离,自己这是当着众人面给他戴了高帽,也是把这个案件给绑在他身上了,是有点不地道,但朝廷命官,这郑家一家人是大周子民,如真是无辜被害,白修离不管说不过去吧,想到这儿洛云汐又觉得自己没啥好气虚的,顿时有些理直气壮起来,她微微抬高头,坐直身体。
白修离好笑的看着洛云汐的神态变化,并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看着郑西泽,示意对方尽管开口。
本来洛云汐这么一说,郑西泽就开始关注白修离的言行,见对方竟然没有反对,那神情一看就是让自己可以开始讲述。
“小人本是这郑宅主人之子,小人同爹娘和哥哥姐姐一起住在这里,还有些仆从,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也是衣食无忧,可一切都在那日因我贪玩,同阿姐一起去后院池塘边上玩耍,我们在那里见到了一具漂浮的尸体,那是家里一切的开端,之后是好几名仆从突然就暴毙了,但那时我还小,因为那日受惊吓,一连病了好几日,只记得那日阿耶说准备带我们离开此处宅院,到外地去避祸,此时家中已经人心惶惶的,可等我第二日醒过来,我已经不在这处宅院,我也找不到阿耶阿娘,我被人扔在了渝城郊外一个小村庄附件,被村里人好心收留了,我身体还没有恢复,一直昏迷着,等我人清醒,已经过去十余日了,我年纪虽小,但还记得家在何处,我家的事情在渝城真是出了名,收留我的人家听了我说的话,就进城打听,一打听才知道我阿耶阿娘都已经身故了,哥哥姐姐也已经不见了,收留我的人家家里没有男丁,见我可怜,就收养了我,对外只说是很远的地方被拐来的孩子,村人知他们家的情况,也都很体谅,没有深究,我也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年,可幼时的记忆一直困扰着我,我们一家人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求告官府无门,还因此认识了李强。”
说到这儿,郑西泽眼含歉意的看着李强,他当日与对方相识存着就是利用对方之心,但这么几年相处下来,又怎么会没有感情。
郑西泽整理下情绪继续道,“阿耶那时是报官了的,官府来了人又走了,就再没有下文,事隔这么多年要查当年之事谈何容易,还有阿耶阿娘人是没了,可我哥哥姐姐呢,我大了懂事了,就自己回过这里,也不经意的同周围的人打听过,大家都说再也没见过,也不曾听说人搬走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