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狗吗?”
长发挽至脑后,正准备洗漱的我瞥见镜中的惨象忍不住低斥。
没了头发的遮挡,从胸前铺开到锁骨的吻痕宛若雪地落梅,星星点点红得惊人。
凌乱的床铺上。刚刚还死赖着不动,仿佛后脑勺被狠敲了一棒昏迷过去一样的人这时候倒是颇为灵活,一下翻坐起来,看清了我的表情之后颇为闲适的往后一靠,露出他惯常的灿烂笑容。
“汪。”
周时野皱着鼻头模仿小狗生气的样子,从鼻腔挤出愤怒的哼唧声,两颗小虎牙尖尖地抵在下唇。
平素最让我喜爱的个人特色,此刻看起来格外碍眼。甚至让人起了一股拿钳子给他拔掉的冲动——锁骨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几乎都是被它们啃咬留下的罪证。
事已至此,就算把还在哼歌的凶手先奸后杀、分尸沉塘,这些恼人的痕迹也不会立刻消失。懒得再搭理明显乐在其中的某人,我干脆地套上T恤,翻出遮瑕开始仔细掩盖。
确认不掀开衣服就看不出什么,我抓起包满房间捡东西。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得快点了。
“现在就走?”
“嗯。”我走到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翻看消息,漫不经心地回到。“阿琛今天下午不是有比赛吗?”
“我上次辩论你都没来!”周时野控诉,“为什么我的就可以不看,他的就都会去看。”
被忿忿的八字嘴可爱到,我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他追上来想要加深这个吻的动作。
“明天见。”伸手顺了顺他因为刚睡醒所以胡乱支棱的头发,我轻声说,“爱你。”
“我爱你。”不满意她明显的回避,却又被那个吻安抚到的人回到。
关门声响起,周时野猛地抽出靠在背后的枕头用力掷向天花板,整个人一下又瘫倒在床上,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充满了一股劲儿,但又说不出是生气更多还是兴奋更多。
被狠狠抛到空中的枕头撞到白墙后又狠狠落下来,恰恰砸在他脸上。周时野翻身将脸埋在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还有她发丝上的香气。
明明说过很多次不许在容易被看到的地方弄出痕迹来,但他昨晚那样不听话,她好像也没有很生气。看来她对那个人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吧?即使是这样的认知,也让他忍不住雀跃不已。
#
“然然姐!这里!”刚踏进体育馆,我就听到了鲁伊兴奋的呼唤声,像是一点没看比赛,一直紧盯着门口就守着她出现一样。
虽然引来很多人侧目,但也省下了我眯着没带隐形的双眼苦苦寻找的功夫。
“谢谢。”落座后我温声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鲁伊连忙摆手。“琛哥叮嘱我好多遍要好好照顾你呢。”
虽然就算琛哥不说她也会就是了!
然然姐看起来就香香软软的,让人好想抱抱!不愧是模特,腰还没她大腿粗吧,感觉一只手就能环住的样子……
感受到了鲁伊的视线,向然之转头小声问:“怎么啦?”
“没事没事。”果然当变态要学会悄咪咪的。鲁伊盯着不动的视线转变为时不时的偷瞄,双手捧心,第108次陷入了对自己和向然之成为好朋友之后,牵手逛街、共饮奶茶、笑谈八卦的美好生活的幻想。
鲁伊刚刚的那一嗓子中气十足。即使馆内喧闹,但姚璟琛对那两个字的敏感,还是让他知道了女孩的到来。
他和对手正在僵持,双方都虎视眈眈着希望抓住彼此的破绽。
他不能分神,他不是会输的人。
但是昨晚给她发的消息,直到自己进场之前她都没回。
霎时,冰冷的重剑刺了过来。
多年训练的肌肉记忆,让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格挡下,又迅速往前一刺。
“哔。”
得分。
再次进攻失败。对手本就不算强势的进攻,变得更加保守起来。之前一直采用拉扯战术,只打后手的姚璟琛反倒激进起来,频频进攻得分。
哨声响起,15-4,比赛结束。
这场是地区预选的初赛,他和对手的水平有明显的差距。抽签结果出来之后教练直接让他自己看着打,转去盯别的场了。
他摘下头盔,捋了一下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向对手、裁判、观众鞠躬示意。
观众席上,师弟师妹们都在使劲欢呼,有几个跳脱的甚至举着写有他名字的手幅跳起了女团舞。
向然之也站了起来,正望着他鼓掌。乌黑柔顺的长卷发随意的散在胸前,偶尔被风扬起,刮蹭过柔软的脸颊,又被纤白的手指轻轻顺在耳后。
“做得好。”她微微偏头,对走到面前的男孩笑。
“水呢?”
“这里这里。”站在向然之身边的鲁伊立马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