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禤逸生突然喊了一声:“杜云皛。”
“什么?”杜云皛坐在沙发里,看着床上软成一滩泥的禤逸生,一动不动。
“就想叫一下你。”禤逸生说。
杜云皛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禤逸生喊了一声:“杜云皛。”
杜云皛站起来,走过去:“要上厕所?”
“不,就叫一下你。”禤逸生说,声音有气无力。
杜云皛正要发作,才看到他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皮肤通红,扒着皮肤看了下,不是荨麻疹。回身到洗手间抽了条毛巾,热水打湿拧干,回来给他脸上脖子上擦了一下:“好点了吗?”
禤逸生脸贴在被子上,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房间里再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等关河回来,杜云皛坐在床边抠指甲,禤逸生已经睡着了。
“把他弄醒喝药,不然对身体伤害比较大。”关河说边倒开水,边拆药包。
杜云皛转身,拍了拍禤逸生的肩膀:“起来吃药!”
叫了两声,没反应。她上双手摇,醒了。
眯着眼,伸手一捞杜云皛脖子,将抱住一拉,整个人就跌他身上了。杜云皛和关河皆吃了一惊。杜云皛尴尬不已,掀开他,撑起声来,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大声道:“吃药了!”
关河仔细看,知他睡迷糊了。
杜云皛吼一声,他才有些清醒,却仍看着杜云皛发愣。
杜云皛回头看关河:“被下什么药了?伤脑子?”
关河笑意一闪而过,拿着药和水杯过来,递给杜云皛:“可能。”
杜云皛:“你自己喂。”
关河问:“你扶他起来?”
杜云皛妥协了。
关河将禤逸生扶起来坐着,杜云皛将药递到他嘴边:“啊~”
禤逸生张开嘴等着,杜云皛将药喂到他嘴里,然后将水杯递到他唇边。他就着喝了一口,将药吞下去,笑了笑:“真好。”
“云皛很温柔的。”
白书翃说这话时,他不置可否。现在知道了,真的。
“还要喝吗?”她问。
他张嘴,水杯递到了他唇边。他又喝了一口,发现白开水果然是甜的。
“杜云皛。”
“什么?”
“能抱我一下吗?”
“哎哟!你们!”
有人不但被推,还被人摔到了床上。
“我该回去了!”放下水杯,杜云皛对关河说。
“我帮你打车。”关河说。
“不用,我自己打就可以了。”杜云皛拿起包挎到肩上,毫不留念地走了。
关河回头看他,一脸失落。关河:“要不我把她叫回来?”
禤逸生趴在被子上没头没尾道:“河哥,我以前听白书翃讲杜云皛的时候,很羡慕他。”
“现在呢?”关河问。
禤逸生:“嫉妒他。”
关河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
禤逸生趴在床上,听到他说:“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有个不情之请。我才想起今天是我妈生日,说好在家等我吃饭的,结果忙忘了,你看能不能……”
“这么晚他们都睡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况且,你的车还在这里。……,你也看到了,就算Ethan想对你怎么样,今天他也没这个力气……”
关河到底在说什么?
片刻沉默之后,关河感恩戴德的声音响起:“太谢谢你了!下次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挂断电话,关河回过头来:“想洗个澡吗?”
“想。”
“那让杜云皛帮你洗吧?”
禤逸生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河哥~”
关河转身,将他从床上捞起,剥了衣裤,弄进了浴缸里:“我只不过按照老板的意愿做事罢了。不要泡太久,感冒了可不好!”
“你这是诬蔑。”出了一身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是通畅的,黏糊得难以言述。现在泡到温热的水里,那种从头到脚的舒爽,让禤逸生恢复了一丝生气。
“诬不诬蔑你自己心里清楚。”关河将衣服放到旁边,将沐浴露挤到了浴缸里,然后坐到一边,脸色严肃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禤逸生躺在浴缸里,望着天花板半天才道:“以前听人说,娱乐圈就是名利场。名利场的角落里,总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令人作呕的勾当。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几年,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我以往见过的与今晚比起来,都只不过小巫见大巫。帮我一把,实在是没力气~”
关河看着他没在吭声,再次摸出电话来:“杜小姐,Ethan饿了,你楼下带点吃的上来。他不爱吃外卖。最好是砂锅粥,虾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