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金簪有些犹豫。但她头一次意识到,之前的判词……似乎还有相对来说靠谱点的?似乎有在暗示什么。
……虽然再一细品,判词又似乎只是牵强。
不过她也没什么能选的了。
回到马车剧情上,游金簪看着选项。
【面对徐文懿“你怎么看徐文广”的问题,结合梦卿的解析,你的回答是——】
【选项一:我其实……挺喜欢他的。】
【选项二:不怎么看,我和他不熟。】
【选项三:他的行军打仗、上马持械都不如我。我对他不感兴趣。】
【选项四:他可能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选项五:他不如你可爱。】
游金簪深呼吸一口气,现在的她已经能将这些选项归纳总结——第一个选项指喜欢他哥,第二三个选项都是指对他无感,第五个选项纯纯撩徐文懿。竟只有第四个选项是正经说事的。
应该是选第四个吧?“他可能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之前也有个选项,是和仵作说“怀疑凶手可能是徐文广”。不过仵作和徐文懿,应是不同。而要深入探查,寻出物证,乃至于定下罪名,已经无法只凭借自己的力量了。
她和梦卿毕竟都没法偷入徐府,翻出证据,寻找徐家的内鬼……其实早该如此。
于是游金簪开口:“他可能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因为好几次选出了失败选项,她开口时语调带上了些倦怠与冷漠。徐文懿在外间看不出反应,但梦卿的眼睛骤然睁大,几近震恐。
这是能说的吗?!
如果没有失败过好几次,游金簪也无法想象这句话能够诉诸于口。
但,这句话总归说出了口,并且,得到了回应。
——徐文懿在外间下意识连叩几下桌子。焦虑的敲击节奏几乎化为化为实质般,在耳膜旁剧烈敲响。连车马的声音都融入这份骤然凝练的心惊肉跳中。
梦卿的神情由惊恐转化为自暴自弃的放松,似乎之后发生什么他都能接受。
……所以徐文懿,身为被指控为杀人凶手的弟弟,会想对此作何说呢?
系统:【检测徐文懿好感度大于等于2,成功进入后续剧情。】
徐文懿停下敲桌子的手,轻声问道:“为什么说是可能?”
游金簪:“疑点有挺多的。”
第一点,钱远是被他约着吃饭,为什么饭点要到的时候他却临时出去?有目击者见到是有人叫他出去的,叫他的人是谁?
第二点,仵作说钱远被杀的时候毫无防备,是被熟人杀害。那杀他的除了范严,是不是还有可能是叫他出来的人?
第三点,范严没有喝酒,他喝酒的时候不会路过那里,并且清醒状态下的他也打不过钱远——他的身体早就被酒掏空。范严为什么会顶罪?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时间打开玉峥关的将领,赵栋、钱远、范严和徐安。现在赵栋有和范严一起喝酒的交情,仅此而已,钱远死了,范严疑似凶手,徐安在钱远死亡前一天邀他吃饭。目前来看,徐安的举止十分可疑。
游金簪把这四点都分说一遍之后。徐文懿听着也点头:“现在想来,有一点是挺奇怪。兄长确实派他的亲信去酒楼叫上菜过,但那个亲信我这两天再也没见过。原想着只是寻常调动,现在想来,怕是另有玄机。”
游金簪几乎要跳起来了——这不是欲盖弥彰?
虽然还不清楚徐文广杀害钱远的动机,但至少,徐文广让他的亲信去叫钱远引到僻静角落杀了,这个可能性切实存在。
游金簪的内心几乎要激动到贲烈火山,她思索片刻想说什么,却听徐文懿说:“对不起。”
游金簪:“?”
徐文懿:“……游府到了。”
梦卿看着又要翻白眼了,而游金簪哭笑不得,不知道徐文懿为什么忽然说对不起。但她知道的是,现在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是找出害死父母的真凶。
她永远缅怀自由驰骋在边疆旷野的洒脱烂漫,也永远不会忘却父母为了她这份美好童年所做出的庇护。
一切毁于战火,而让战火蔓延到父母身上的人,她一定要揪出来——这样简单的梦想,应该能够满足吧?
游金簪于是下令:“马车往回开,回徐府去。”
轿夫挥动马鞭,于是马车嶙嶙行驶,驶向她期待的终点。
葬礼在别院办的,而宴席在徐家前厅开。
徐家是东威伯府,年节将至,于是厅内已经装饰了不少簇红绸缎,红色喜庆,颇有过年气氛。
宴席在前厅游廊尽头的一个亭间,屋内蒸腾熏暖,开窗能见红梅。颇有意境。
游金簪过去略见了见参宴的人,就托言要去后院拜见徐夫人,敬一杯茶以茶代酒,便离去。
出了亭间,外头的冷气霎时侵入肌理,冻出鸡皮疙瘩。游金簪捏紧手上的腰牌,深呼吸一口气。
来时的路上,徐文懿与她商议方法——
她先去后院拜见徐夫人,也用个午膳,聊两句。而他在宴席上努力起哄灌醉徐大,等徐大在宴会不得脱身乃至醉倒后,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