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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

舒鱼鱼一听麻将桌那边愤愤地聊到这件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舒鱼鱼爷爷奶奶在她高中之前,是务农的,种庄稼之余会在房子旁边修猪圈房,喂一两头猪,留着过年。

爷爷家在他们村条件是好的那种,修的猪圈是砖头平房,还能挡风遮雨。

舒鱼鱼常常回去看望爷爷奶奶,她帮忙喂过猪,即使二老特别爱干净,猪圈里都有一股难闻的味儿。

而且还潮湿得不行。

她难以想象极为贫穷的醪村,那里的猪圈会是什么条件。

会不会不打扫,不消毒……

事实正如舒鱼鱼担心的那样。

-

醪村。

几座大山重重包围的贫困村落,由于山高路不通,现在都不通电,信号极差。

这村子有二十户人家。

远远望去,二十户人家的房屋在半山腰上就像附着在玳瑁身上的藤壶,房屋错落地分布,刺穿风景秀丽的血肉,深深地寄生在大山深处。

傅永乐痛苦的呜咽声被蹭墙的一头猪的哼哼声蚕食,她一头几年没洗的糟乱黏腻的长发,硬硬地捂住了她脏兮兮的脸。

阳光完全逃离这里,她冷得发抖。

傅永乐的双手腕被一根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

她坐在较为干净的猪圈墙角,表情麻木,却总会哭。

全身上下,只有她的眼泪是干净的。

她面前的地面,是厚厚的猪粪。

有时猪稍微激动起来,在圈里奔跑起来,就像一辆车碾过深深的水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茅草搭建的猪圈外面响起一个男人气愤的声音,语气里还透着后怕的情绪,“都是两个娃的妈了,居然还想着逃跑,这回给她顿好吃的,长长记性。”

“你这婆娘十四岁跟你那会儿我就说了,她是烈的,阿婆打断了她的腿才把她带回来的,不然哦,当初那个水灵丫头,你还有福不勒。”另一个男人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两个人说话间。

一个很明显上了年纪的妇女左右牵着不同年纪的小娃娃,从稍微高一点的门槛跨出。

她带着小孩子走出黄泥巴砌成的茅草屋,走下长有小草小花的土斜坡,来到平地,就松了手,“你们玩去吧,我给你们俩那要死的娘送点吃的。”

一个孩子四岁,一个孩子三岁,都是男孩,也都很瘦小。

他俩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糊满了补丁,头发还剃光了,脑袋看上去发青,两个人一听奶奶这样说,挂着大鼻涕嘻嘻哈哈地玩闹去了。

“吃吃吃,饿死她得了,饿死了就不知道跑了。”始终气愤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由于儿时营养不良,有很严重的罗圈腿,很瘦,脸颊是凹下去,但从他挥斧一下子就将很粗的柴劈成两半,就能看出力气不小。

此人叫李大明,是在他身边玩耍的两个孩子的爸爸。

李大明他爸,李老二抽着叶子烟,长长的烟杆被他几十年磨得噌亮平滑,他抽了一口,沉默了片刻,说:“死了可不行,当初可是我跟你老娘掏空了家底,花了四千五买回来的,得让她把我们李家这两根香火养大,以后还要为我跟你老娘养老,伺候我们。”

这样一说。

李大明就不吭声了,闷头劈砍着柴。

几步之远的猪圈里,李大明的老娘端着一碗红薯稀饭,站在人用的蹲坑旁边,对着和猪被圈起来的傅永乐用难听的话骂了几句,见她仍然不动,便好言相劝了起来。

“媳妇儿啊,你可不能这样闹脾气,耍性子啊,都是两个娃娃的妈了,也该懂点事了,对不?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娃娃最重要的,听话,把饭吃了,只要你肯认错,再也不跑了,我们就放你出来。我可是给你煮了一锅的皂角,给你洗洗头,你头发都打绺了,这么多年也该洗洗了。”

傅永乐似有松动,往前面挪了挪身子。

李大明的老娘立刻笑起来,“这就对了嘛。”

傅永乐被关了半个月,饿狼似的扑向妇人手中的土瓷碗。

李大明利落地劈完几根粗柴,抬头抹汗的时候,见着自己老娘从猪圈里出来,笑眼明媚,他不由得心下一松,“搁是弄乖了,要吃了?”

李老娘点头,“吃得可香了,好好饿她几天还不是老实了许多。”

李老二也满意地吐出一口烟。

李大明一脸心寒,“这些年亏得我对她那样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紧着她来,还想着跑跑跑,喂条狗都比她会摇尾巴。”

李老二:“你少说两句了,明明心疼得紧,就不要骂了,多砍点柴给她搞点热水,猪圈里腌入味了,也不怕熏了你。”

李大明再次闷头砍柴。

而在狼吞虎咽地喝粥的傅永乐,眼泪流光,眼神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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